一年以后,就是公元1649年年末。
西安城外,一队数百人的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此多人队伍却如石雕木刻一般没发出一点声响。只有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人的衣服上发出的一点琐碎的撞击声。
叶布舒已经站在这风中多时了,脸上也尽是灰尘。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只见他左手扶着冰凉的石碑,右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眼眶中仿佛有泪要滴落下来。
叶布舒仿佛在对着人讲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害你的人找到了,可本王现在却不能杀他为你报仇,你明白本王的心情吗?”
原来一年前从南明来的黄有德诓骗公主的弟弟策凌特,让策凌特用药迷晕公主然后偷上公主的腰牌去火器工厂骗了几只新式火枪。得到火枪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一个急急的回了漠西,一个潜回了南明。
策凌特年幼无知,毫无防备之心,他以为的迷药竟是可要人性命的毒药。就是说是策凌特亲手毒死了他的姐姐公主萨仁塔娜。
当漠西王爷得知实情后,为保策凌特的性命;一方面言辞恳切的向叶布书写信告罪,另一方面送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送给叶布舒,又赔了无数珍宝。”
有人说:“当爱情死了,男人才会真正投身于所谓的事业。”
可说来也奇怪,正是这种没有了温度的男人,却让许多柔情似水的女人朝思暮想,当做梦中情人。
在公主萨仁塔娜墓前站立许久的叶布舒,最终还是流下了两行泪,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流泪,这是他此生唯一的白月光。
李信(李岩)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到叶布舒近前说道:“王爷,该回去了,洪大人他们还等着王爷议事呢。”
叶布舒点点头,上了大轿回转王府。等人马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大暗。叶布舒换了一身龙褂行头就前往大厅。以洪承畴为首的首批官员和以李信为首的新晋官员泾渭分明的分左右排列。
夜布舒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首席,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下面众人。
“前些时日,朝廷发来旨议,要各地亲王、郡王都要。京城过年,就此事大家议议吧,”洪承畴说明情况后就坐下不再言语。
其实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原想着王爷肯定是不会去的,毕竟都知道京城由多尔衮把持着,是个是非之地。可不想今天王爷却要拿出来单独议论,莫非是有什么变故吗?众人不解就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李信听完稍稍思索片刻,便起身回道:“王爷,这旨意表面是皇帝朝廷下的,可谁人不知这是睿亲王的主意。王爷一旦到了京城,怕是想脱身就不易了。王爷若久离西北,西北必然人心动荡,到时睿亲王带大军来攻则西北难保,臣下的建议就是托病不去,睿亲王也不能奈何王爷。”
在场的人听完也频频点头,西北如今兵强马壮,本也不惧 怕睿亲王,再说人的一场富贵得来不易,要是叶布舒有了什么意外,他们的未来富贵可就难以预料了。
洪承畴本意也是不同意叶布舒去的,毕竟傻子也能看出这里面的凶险,但他不明白叶布舒为何还要让众人讨论?心里便生出了疑惑。
起身行礼问道:“王爷自然不会看不 出里面的凶险,不知王爷为何还要让臣等商议?”(现在的洪承畴再不以叶布舒的老师自居了,只称自己的是臣)
叶布舒记得睿亲王多尔衮是在顺治七年,也就是1650年在一次打猎中意外受伤而死的,只是死在几月他记不得了。如果睿亲王死的时候自己能在京城,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就可能直接接过睿亲王多尔衮的权柄。不然得利的就是顺治和他的母亲了。
自己一旦掌握了大权,就可以加速整合兵力攻打南明,就可以抓住黄有德为萨仁塔娜公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