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皇后被押着来到萧凝安面前跪下,那神情却依旧夸张疯狂:“你以为你萧凝安费尽心思把我和江家搞垮能换回宁欢意的命么?”

这番话,算是彻底动了萧凝安的逆鳞,她直接暴起来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你还敢提?”

萧凝安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提,皇后直直的笑起来,甚至仰天大笑:“你一回京就料理了那些曾经欺辱过你的人,其实你和宁欢意我早就有所猜测,但是为着威胁你不要动我江家的地位,这才让宁欢意嫁给浔儿,没想到……你还是对我江家下手了。”

萧凝安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听着皇后算计宁欢意就觉得自己心里十分不畅快。

一旦涉及到宁欢意,萧凝安就无法冷静下来,她那双好看也凝视过无数死人的凤眸只是这样盯着皇后,就已经让皇后青筋暴起:“萧凝安!其实算起来,也是你害死宁欢意的不是么?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不因你而起吗?倘若你一回京就把宁欢意纳入府好吃好喝的养着,又怎会落得今日大家群起而疯的场景。没了宁欢意,你也不好过吧。”

皇后笑笑,最后只剩下要萧凝安给宁欢意偿命。这一夜,萧凝安听到第二次关于自己害的宁欢意这般下场,她大仇得报,恍恍惚惚的回摄政王府的时候,脑海当中尽是这些年她度过成长的画面。

从小,萧泓卓就喜欢偏爱萧凝安的兄长,原本以为萧凝安也会是男子,谁料却是女子。那萧礼的名字甚至没改就给她用上了,萧凝安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时时提点她礼仪人也。可是,萧府的日子实在是太冷了,一年四季都是那般温度,若不是自己的母亲江夫人时常探望,恐怕小小的萧礼就冻死在习武的日日夜夜了。

那个时候,萧礼以为江夫人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可是,那为数不多的带着萧礼出门宴会的日子,江夫人却总是冷眼看着萧礼被别人欺辱。甚至还和身边的女眷说,终究是女子,不中用。

那时的萧礼在百般刁难中很是不理解的看着江夫人,她不也是女子吗?为什么总是这般的看不起女子,后来女帝登基,萧礼更是很少看到父亲脸上的笑容,每次下朝回来的时候总是各种打骂萧礼。

萧礼从他的打骂声中似乎知道了什么,好像是女帝改革把大权甚至给了一些女子。萧鸿卓不被器重,他也从来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想看到朝堂上居然有女子。

因此,每次上朝总是心气郁结,所以回来的时候总是朝着萧礼撒气,可是被打的时候,就连江夫人也根本不会帮萧礼说话。萧礼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无依无靠的,就连别人最依赖的母亲其实也不管自己。

萧礼只能自强,可是萧礼基本上都要习惯这样的日子的时候,萧府居然被抄家了。

她对于整个萧府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因此她只是护着怀里的珍珠项链。那些人得了圣意不允许对萧礼胡来,这才让那串珍珠项链免于被抢走的命运。

谁也不知道,萧礼被刁难那日竟然是她的生辰,就连江夫人都忘记了。可是宁欢意却在那一日给了她一串珍珠项链。

其实这种奇怪的感情,就是从那一串珍珠项链开始的吧?如今下着大雪,正是寒冷的时候,宁欢意的尸骨还未下葬,她也并没有什么尸臭,甚至就连容颜也还是一样的姣好。

萧凝安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雪和寒气,她只是缓缓的走到宁欢意的棺材旁边,伸出手来想要抱抱宁欢意,最后还是先在炭盆上烤了烤,直到确认自己暖和了才敢靠近宁欢意。

“我的宁宁最怕冷了。”

萧凝安就这么念叨着抱起来宁欢意,整个人坐在地上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就这么将宁欢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处,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宁欢意的脑袋,发丝似乎已经没有光泽了,萧凝安吩咐卫云把自己这一年来偷偷给宁欢意攒的首饰都拿过来。

卫云满眼的酸涩,但还是去拿来沉甸甸的妆奁来放在地面上,里面都是金银首饰。最近京城里上供的翡翠一年不如一年了,但萧凝安不允许不好的出现在宁欢意的妆奁里面,因此都是从库房里拿来成色最好的翡翠来请能工巧匠把翡翠镶嵌到冠上去。

如此把妆奁打开,看到的里面东西富丽堂皇,就知道宁欢意这么精致的美人一定会喜欢的。萧凝安伸出手来从妆奁当中拿出来最为精致好看的那几支点翠工艺的发簪步摇认认真真的给宁欢意簪上。

可是宁欢意已经过世,就连靠着萧凝安的时候也会不小心滑下去,萧凝安只得一遍一遍的将人扶起来重新簪,这过程当中,萧凝安的泪水决堤,几次差点看不清宁欢意的长发和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