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打着牛车朝他们而去,车上都是读书人,哪里见过这种世面,纷纷呕吐不已。
林可儿站起身走了几步到了牛车跟前,小声到:“阿爷,我爹和大伯伤得很重,您和四叔,哥哥们搭把手,把他们抬手牛车,我们得赶紧去医馆。”
林老头愣了愣,才看清楚眼前的少年是他的三孙女。想起方才林书涛的话,心下了然。点点头没说什么。
“行了有点出息,老大老二伤得很重,赶紧的下来搭把手。”
三人硬着头皮,把人搬上牛车,林可儿冲着林书涛小声到:“后续就交给涛哥了,我会去府衙给涛哥传信的,那些土匪我只是废了他们的腿,土匪怕是下山多半,土匪头子与二当家都死了,剩下的不过乌合之众,涛哥可带兵绞匪,记得不要将财物都上交,带着自己的亲信藏一些,收拢人心日后好行事。”
林书涛震惊,她这个堂妹,果然不是一般人,点点头到:“谢谢,小弟了。”
林可儿不置可否,她要是手头有人用,早自己去端了土匪窝。可惜了,摆摆手:“不能谢。”
林书涛好像的到:“若是有收获,堂哥会留一份给小弟的。”
林可儿双眼弯成了月牙,点点头,准备离开,一个镖师走过来冲林可儿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公子心善,我们这趟镖比较贵重,如今镖师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无人可用。能不能劳烦公子帮忙去镖局传个话,这是我们镖局的信物。”
林可儿看都没看那镖师一眼,接过信物,只到:“我并没有救你们,救你们是我大伯和阿爹,我只是来救我的家人,我会将话传到,保重。”
林可儿气恼他们拖累她爹和大伯,走镖的确实过着刀口中舔血的日子,这镖丢了,赔偿是小事,还可能吃官司,倾家荡产,牢狱之灾,但不至于丢了小命。镖师认死理,她该敬佩他们呢?还是该骂他们蠢,如今她爹生死不明,她没那心情想这些。
林可儿话翻身上马,追上了牛车往城里赶,留下镖师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林书涛笑着到:“陈爷,小弟是心急他爹的伤势,说话有些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陈爷笑笑:“无妨,林家果然都是性情中人,我又岂会恩将仇报。那小子是阿文的侄子吧,武功真是了得。你们林家不是从文就是从武,却只有你进了官场,也不过当个小小捕快,若以你的能力,从军,定有个好前程。其他林家人也如此,念书也只为了考个秀才或是举人,就止步不去科举,这是为何。”
林书涛若有所思,他这个堂妹确实深藏不露,武功招式他从未见过,不知师出何人,若是与堂妹对上,他都不一定能打赢堂妹。
至于林家人为何不入士,那就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他们林家因为祖上出了位太医,本是京城大家族,谁知后来先祖得罪后宫贵妃,他们一族人被流放到了岭南。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剩下的林家人分成几支,他们这一支还算人口多的,其他支脉不过几十口人。
后来朝代更替,皇帝曾受林氏先祖恩德,登基后皇帝给先祖平反,还来了先祖清白,他们林氏一族才从流放罪臣之后变成贫民。时隔多年,先祖临死前遗言,也就是祖训,仍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