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贺清越和初弦之间根本没有初见面的拘谨和陌生,她对他,尊敬虽有,到底尤嫌不足。

一直到上了BA打头的直飞航班,初弦心里那种打翻气泡水的余劲儿还没有完全消失。

像是打开一个充满未知的薛定谔盒子。

但里面没有猫咪,而是一群翩然扑腾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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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蝴蝶在检票那一刻被他扑落了。

初弦愣愣地看着乔微等人走向另个方向,指间捏着机票页脚,心跳无端急上三拍。

他们都买的商务座,偏偏她和贺清越坐头等舱。

初弦不是能心安理得接受特殊照顾的性子,她脚步挪得很慢,一寸两寸,小心谨慎地拉近了自己和贺清越的距离。

贺清越回完手机上的邮件,睨她晃过来的一小截霜雪似的后脖颈,好整以暇地收了手机,垂落的视线像在看她。

然而也确实在看她。

应家人的皮相,向来撑得起内里玩世不恭的习性,无论是应老爷子,亦或是这一辈的掌权者应如斐,眼角眉梢吊着的从来是叱咤商场的精明与算计。

她就真是一堆鼎铛玉石里不起眼的珍珠,蒙了尘,但总要发光。

太干净了。哪有工于心计的手段,上不得的从来是浓墨重彩的台面,而非她源清流洁的人生。

贺清越把自己护照递给她,眼神传达出代为保管的讯息。

两本盖着鲜红章印的护照叠在一起,原本是南北径庭的轨道,却在这一刻有了奇迹般的重合。

初弦跟在他身侧,路过往里避让的空乘,贺清越一只手虚扶着她后腰,以免她不留神给磕哪儿撞哪儿了。

江一峻购票之前提前问过贺清越的意见,两人是要分开还是一起,彼时后者用签文件的tibaldi白金钢笔在策划书前轻轻一磕,无需过多言语,跟在贺清越身边足有十年的江总助心领神会。

于是前往英国伦敦的直飞航班上,初弦和贺清越之间只隔了可升降的扶手。

事已至此,初弦当然明白现在提出降舱或换位等同于无理取闹,她乖乖地靠里坐好,视线透过小小的遮光板跳出去。

这几年跟着许教授东奔西跑地出差,飞机火车渡轮什么都坐过,有一回经费不足,活动方只能报销两人来回的火车票,初弦和许教授愣是挨了五十二个小时的长途火车,中间分食一碗三十块钱的“天价”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