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撞我？”

被撞开的灵梦身上没有一点伤，只是难免会有几分错愕，随即换上委屈巴巴的苦瓜脸，嗓音夹带着哭腔，手臂微颤，眼睛红润，似乎随时都会有泪水滴答滴答掉落，像极了受尽折磨的小娘子。

她虽未伤分毫，却更是伤神。

“阿妈不要我，哥哥果然也不要我...”

失神的灵梦双臂自然下垂，只是喃喃自语着，没有搭理跃跃欲战的萃香，一边说着一边原地来回踱步，手中御币本该是紧握之物，此刻却是早已被她舍弃。

“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想到什么，灵梦突然狂笑三声。

“也罢，反正灵梦也只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而后，她又止不住摇头，眼角含泪，她似灵梦又不似灵梦，总归不是平常的灵梦。

“妹妹，你？”

十一心中颇是焦虑，只觉唇齿有些干涩的他缓缓开口，道出几字却是难以再言其他。

“就算没有灵梦，日子也一样的过。”

“就算没有灵梦，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多一个灵梦不多，少一个灵梦不少...”

灵梦没有搭理她的兄长，只是自顾自在那里疯言疯语。

十一虽不解其意，但心中警铃却是一直嗡嗡作响，不由本能的提高警惕，眼中的倒影愣是只剩下他的灵梦妹妹一个，即便是赶来营救他的师傅也未曾入眼。

“未曾有人在意过灵梦呢，或许...”

随着话音减弱，灵梦眼里失去了色彩，倒是嘴唇边愈发的红。

十一很想抱住灵梦好生安慰一番，但现在的他已经失去双臂，是做不到的，不禁皱起眉头。

他有些纠结。

系统告诫他远离红白之人，他没听，故而失去双臂，现在他想听劝，可直觉又告诉他灵梦有八成可能做傻事，身体并不配合调动，而且即使萃香赶到，系统也并没有撤销那个警告。

他只是个笨拙的家伙，没有那么多的智慧处理这些疑难杂症。

“灵梦...”

即使十一什么也想不到，啥也说不出来，他还是轻声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只是，灵梦却没有再一次予以回应。

十一深信灵梦是个坚强的女孩，但同时她也是脆弱的，可以一触即散。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十一此刻悬起来的心再难放下。

十一向他的师傅投以求助的目光，只是他的师傅却只是默默退到一边，摇晃两只鬼角，战意至少减半，冲他摇摇头。

伊吹萃香，不想与这样的博丽巫女交战，鬼族可是很任性的。

这气氛不可谓不凝重，十一更是感到一股令他喘不过气的压力。

“哥，”

“灵梦，不讨厌你。”

灵梦稍稍抬起头，露出一道惨白的笑，眼里似乎含着几分决绝。

“灵梦！灵梦！灵梦！”

尽管十一的脑子一团乱麻，他还是下意识连唤三声，笨拙的他几乎是用力嘶吼出来的。

他也许是很笨拙，笨拙到无可救药，但，他也可以很敏锐，甚至敏锐到可洞悉人心。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