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道:“想来定是如此,况且那几年点苍和天台争执颇多,双方弟子都有死伤,点苍此举定有折辱天台的意思。但出乎意料之外,天台剑派的云阳道人却是大张旗鼓,派了他师弟正阳、留阳两位前去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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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突然一声鼾声响起。此时已是夜深,行旅之人一路困乏,大多已俯首瞌睡,大堂上鱼龙混杂,那掌柜的想的周到,特意叫人多点灯火,怕有贼人浑水摸鱼,店家倒说不清楚。
即便如此,众人也是多加小心,不敢睡的太死,故而真正呼呼大睡的倒没几个。出门在外,人人都是小心谨慎。这下鼾声就在身边,秦晋脸色难看,原来却是萧平安忍不住趴在桌上睡了。
水灵波笑道:“这位师兄倒是爽直。”
林子瞻也是面露尴尬,师兄和人说话,师弟呼呼大睡,难免有些说不过去,当下桌子下伸手悄悄捅了捅萧平安。
萧平安扭扭身子,口中道:“好吃,好吃。”却仍未醒,林子瞻手上加劲,萧平安这才哎呀一声醒了过来。
水灵波忍不住发笑,连叶素心也抬起袖子掩住嘴角,显是想笑又觉无礼,倒是欲盖弥彰。
秦晋脸色愈发难看,哼了一声。
萧平安睁开眼,还不知发生何事,见秦晋脸色不善,林子瞻不断朝自己使眼色,这才知道自己不该睡着,忙坐直身子。
秦晋叹了口气道:“我这师弟初次下山,倒教两位师妹笑话。”
水灵波道:“哪里哪里,却不知这位师兄吃了什么好吃的,如此念念不忘。”
萧平安摸摸脑袋,茫然不知何意,心道,这小姑娘怎么知道我做梦吃了好吃的?
叶素心不愿见他难堪,道:“想这天台剑派也是没安好心,定是想观礼之时闹出事来,好叫点苍颜面扫地。”
秦晋道:“我等当时也是那么想,是以典礼那日,来人虽然不少,却都是小门小派。稍大点的宗门帮会,除了我们衡山和天台,却是一个没来。但那日天台众人却是一团和气,就连正阳、留阳和紫阳三人也是谈笑风生,浑若无事。天台更是备了份厚礼,观礼之后便下山去了。”
水灵波道:“这天台掌门倒真好肚量。”
叶素心道:“这却是他的厉害之处,旁人以为他要去闹事,都不愿去趟这淌浑水。人人不去观礼,这点苍自然是大丢颜面,他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需再闹。”
秦晋道:“这位师妹果然聪明,想来云阳道人正是此意。”
水灵波道:“那后来你们又怎么和点苍派有了睚眦?”
秦晋道:“师妹有所不知,我派楚师兄上山道贺,但却一直不曾下山。我派自然去找点苍要人,点苍却一直推说不知。想那山上都是你点苍派之人,我楚师兄只见上山不见下山,你们又百般推脱,这人定必是被点苍害了。”
水灵波奇道:“点苍派为什么要害你家师兄。”
秦晋道:“这却不知,但楚师兄武功高强,一般人定是害不了他。”
叶素心秀目流转,突道:“莫不是天台剑派害的,意欲嫁祸点苍?”
秦晋看了她一眼,道:“那却不会,正阳、留阳两位道长早早告辞,我师兄还去相送。那日观礼的人众多,倒有不少人看见。那日典礼颇长,晚间我师兄还在山上住了一夜,第二日人才失踪。”
叶素心心想,只怕下了山再悄悄回来也是有的,不过天台剑派既然和衡山派交好,定然不会行此大不韪之事,平白得罪盟友,想是我多心了。只是名门大派全都不去,衡山派相隔甚远却偏偏去了,还要在山上住上一夜,这其中只怕也有蹊跷,莫不是和天台商量好的,这人留在山上另有图谋?
秦晋不知她心中所想,自顾道:“人既然在点苍门内失踪,我等自然要找点苍要人。点苍却是支支吾吾,只推说不知,想必是心里有鬼。楚师兄是我派中翘楚,此事掌门真人和大师伯都是大发雷霆,大师伯亲来天柱讨要说法。和点苍的无影神剑卓青行见了一面,想是没有结果,大师伯愤愤下山,鄙派就此和点苍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