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群立道:“但这地下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石头?”
沈放道:“我瞧这全是大块的原石,想此处原来有座小山,咱们如今是在山腹之中。”
削瘦老者道:“咱们走了没多远,应该还在大宅之下,而且这附近哪里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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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道:“我看那铁门早已锈烂的不成模样,此处必是开凿极早。莫说扬州,淮南东路一带都少有高山,此处原先定有座小山,上面不高,下面却是很大。有人把上面全部推去,在下面建造了这些东西。”
季开道:“这开山凿壁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胡群立道:“这些不去管他,咱们还是先找出路。”
当下仍是僧人在前,众人出了洞穴,继续朝上行去,又走了二三十丈,又有一处洞穴。这洞穴却是不大,不过一丈多宽,一丈来深,五六尺高,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继续前行,下一个洞穴却大了许多,仍然是一条笔直甬道,四五长,两侧各有一个石洞。这些石洞大了很多,看似可以住人的房屋,外面也没有铁门遮挡。见洞中找不出别的东西,众人看过便退出来,继续朝上走。
如此绕石壁已经走了一圈,一路所见,不是小的石洞,就是甬道两侧带房间的中型石洞,一连看了七八个洞穴,仍是一无所获,到处只见光秃秃的石头。
僧人手中火折子已经烧完,那老农倒也知趣,不等众人去说,抢先问柴霏雪要了火折子当前带路。
沈放却突然止步,开口道:“且慢,先前只怕我是猜错了,咱们该往下才对。”
季开犹豫片刻道:“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索性先看完便是。”
沈放道:“不是,上面没有出路,不必再费功夫。”伸手拿过老农手中的火折子,带头往回走。
众人见他果断,虽是狐疑,仍是跟在后面。
花轻语皱眉道:“要上也是你,要下也是你,你这次就想对了么?”
沈放不答,自顾往回走,那台阶甚窄,悬空一侧又无护栏,下面便是深潭,众人虽都是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大意。
不多时众人已经回到先前出来的甬道,沈放脚下不停,继续朝下走去,又走二十余丈,前面赫然又是一个洞穴。沈放道:“我猜这又是一个暗牢。”大踏步走了进去。
众人先前每进一洞,都是提心吊胆,见他此番托大,季开忍不住道:“沈兄弟小心。”
说话间,沈放已经进了甬道,只有一根火折子,他一走远,身后立刻一黑。众人连忙跟上,进了甬道,见一边石壁上铁门隔着石洞,果然又是一处暗牢。
胡群立道:“沈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放道:“先前我也是先入为主,被这些人吓住了,只当此处也是害人的陷阱。但看了暗牢我便有了疑心,在这石壁间开凿门户如何之难,若单为了害人岂不是得不偿失?如此阴森的地方,谁敢进来,进来谁又敢不加提防?布置陷阱机关又怎如外间方便?而且看这铁门和石上痕迹,也不是今人所建。上面那些洞穴,规律都是一个小洞穴搭配一个可以住人的石室,分明就是守卫驻守和放置杂物的地方,此处只有一条石阶上下,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僧人道:“有理,原来此处是他无方庄先祖所建的地牢,只是那犯人在下,出口应该就在顶上才对。”
沈放道:“也不是。”看了那老农一眼,笑道:“不想原来还是被老丈说中了。”
老农奇道:“我说中了什么?”随即道:“老头子先前多有失礼冒犯,口不择言,小兄弟赎罪则个。”
沈放道:“非也,非也,确实是老丈言中,此处应该正是无方庄祖上藏宝的地方!”
季开等人同声道:“什么?”
沈放道:“诸位想想,什么样的犯人至于要做这么大的工程去看管?天下什么都缺,还缺关人的黑狱么?这里完全是在地下,建造的如此隐秘,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天下只有一种地方才会如此舍得花钱,季老前辈,你说是什么地方?”
季开道:“不错,金库,只有更多的钱才值得花大价钱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