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川站起身来,拱手道:“孙香主,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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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胖商人也拱手道:“我等姗姗来迟,还望恕罪。”
路海川道:“孙香主客气,你等也没有来晚,我给诸位引见引见。”抬掌道:“这位是长江三十六水寨太上长老林源同老前辈。”
白胖孙香主又拱手道:“孙涛见过林老爷子。”赤脚帮约了帮手,他倒是毫不吃惊。
沈放听的清楚,倒是微微一怔,长江三十六水寨那是赫赫有名,陆地之上,帮派林立,豪强诸多,但到了水上,却绝对是长江三十六水寨一枝独秀。
其虽号称是长江三十六水寨,实际上不管是长江、黄河,各大河湖,水上讨生活的盗匪帮派,十有六七都属长江三十六水寨。
只是与一般的宗门不同,这些帮派只是联盟,并无师徒关系,长期以来也是各自为政,交互不多,虽称联盟,却甚是松散。
但近十年来,长江三十六水寨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便是总寨主入江龙盛千帆。此人雄才大略,武功也是高强,将各处水上的帮会捏合一处。长江三十六水寨声势渐起,与往日已是大大不同。
这林源同是长江三十六水寨目前唯一的一位太上长老,与盛千帆乃是半师半友,在水寨之中,地位非同寻常。
路海川又引见另外两人,左手边国子脸,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是一鞭断岳常明志。右侧满面笑容的中年人是和气生财王全印,两人也都是淮南一带颇具威望的名侠大豪。
孙涛也将同行之人一一引见,那花白长须老者地位最高,乃是玄天宗淮南东路的副堂主平云剑邓飞,中年文士乃是淮南东路的左护法毒心书生楚江开,黑衣人乃是淮南东路的右护法孤鹰冷秋寒。
他们一行四人,倒有三个是淮南东路堂口派来,本地的人马却是一个未带。
孙涛请邓飞坐了中间,拱手道:“今日路帮主约了我等,如何比试,还请划下道来。”
路海川道:“比试却也不急,今日请了江湖上的前辈们前来,也是想和诸位说道说道。我赤脚帮不过是些穷苦人家,祖祖辈辈在这码头上肩挑背扛,辛辛苦苦混口饭吃,诸位一到此地,就要占了码头,断了这四五千人的生计,这究竟又是何道理?”
孙涛道:“路帮主此言差矣,我等何尝说要断了诸位生计,只要路帮主把码头交出来,我玄天宗来管,你的人每天做什么自然还做什么。”
路海川道:“我们都是出苦力的粗人,怕是听不得管。”
毒心书生楚江开嘿嘿笑道:“原来只有你路帮主才管得么?”
路海川摇头道:“也不是我管,蒙码头上的兄弟们抬举,举我当个头儿。我可也不管什么人,无非码头上的事情一碗水端平了。有个什么言语之争,我出来说两句。众家汉子自己做自己的买卖,也不需给谁交钱,也不需看谁的脸色。”
楚江开道:“如此说来,你也做不得主了,既然你做不了主,还多话什么?”
路海川道:“我所说的,就是码头上的兄弟想说的。”
楚江开道:“我看你这帮主做的也是可怜巴巴,不如就让出来。”
路海川道:“若帮里有兄弟肯挑重担,我让出来又有何妨。”
楚江开道:“你手底下这帮泥腿子还不如你,你要让不如让给我们孙香主。”
台下众人听他说话嚣张,全不把赤脚帮众人放在眼里,都是大声鼓噪,台下骂声一片,那楚江开呵呵而笑,却似浑不介意。
邓飞望望林源同道:“林兄有何高见?”
林源同端起茶碗,慢慢抿了一口,道:“诸位远道而来,到了就要砸人家的饭碗,只怕有些说不过去。”
邓飞道:“这么说是我们玄天宗的不对了?”
林源同道:“不敢,阁下问我意思,老朽不善言辞,看到什么便说什么,若有得罪,也请勿怪。”
楚江开笑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贵水寨这么多地盘都是人家自己送过来的了。”
林源同道:“江湖上的规矩,你有本事,占了地方去,自然也没人好说。”
孙涛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依江湖规矩,手底下见个真章。”
路海川摇头道:“我们赤脚帮就是一班苦哈哈,哪里是什么江湖中人,诸位都是武林中的好汉,又何必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争来争去?”
孙涛道:“路帮主不必过谦,你是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又哪里是什么泥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