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登楼道:“灌顶已是斗力境圆满,斗力境遇到灌顶,灌顶遇到身知,看上去都是一步之遥,却只能任人揉捏。”顿了一顿,又道:“好在江湖上,灌顶,身知的高手少之又少,就算碰到,人家也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
宋源宝想一想,突然道:“如此说来,那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岂不是一辈子练不成内功?”
萧登楼也是一愣,道:“你这鬼主意当真不少,问的也是稀奇古怪。那倒也不然,若是四肢残缺,其余完好经络也可去练,只是想登峰造极,达到灌顶身知那是难了。”顿了一顿,方才又道:“虽无此先例,却也就未必不成,习武一道,本是逆天而行,但天却不绝人之路。”
萧平安道:“那弟子若与人交手,如何看他是什么境界?”
萧登楼道:“这却难了,若是对方武功高过你,你想看出对手底细,除了亲身一试,别无他法。”
宋源宝突道:“我倒有个办法。”
萧平安道:“师弟你聪明的很,你说我听听。”
宋源宝得意道:“师傅说过,练到身知起码要一甲子功力。就当他六七岁练功,过破障关要练十到十五年,甚至更长,咱们就算他十七岁破障。余下四十年,十二层境界,开始容易练,两到三年一层,越往后越难。中段就算四到五年一层,上段六到八年一层。萧大哥你看他年岁呗,咱们就算他资质极高,往厉害了猜。二十岁一层,二十三岁二层、二十六岁三层。中段高手,怎么也要三十岁朝上,上段四十五岁朝上,以此类推,反正越老越厉害了。”
褚博怀笑道:“你倒会取巧,说的也还算有几分道理。但也不尽然,学武之人,资质、用功、经历各不相同,进展也是有快有慢,岂能一概而论。方才萧贤侄上中下三段之说也对,我再给你加一条,须得是同门之人相比。须知内家功夫也有高低优劣之分,你衡山派的内功就甚是厉害,进展虽不快,练成后的功力却深,若是遇到不入流的内功,以下对上或许不能,但勉强不输给中段的对手,却也未必不可。方才那山贼比平安高了两层半,不也不是平安对手。”
萧平安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对的是他右手。”
褚博怀道:“你能接他左手不伤,只觉他力大,那是内劲已经相差不大。”
宋源宝道:“反正还是层级高的厉害呗,以后大家不如都挂块牌子在身上,写上什么什么境第几层。大家见了面,该客气的客气,该欺负的欺负,也少了不少是非。”
褚博怀笑道:“若真如此容易倒好了,切磋也就罢了,但若是性命相搏。除了内力境界,还有功法招数,兵器暗器,其他种种辅助手段。更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还有武功相克。你内力再强,掉到水里,遇到个水里讨生活的好汉,一样敌不过;你拳脚厉害,遇到刀剑高手,这拳头哪里有刀剑锋利?若是遇到百花谷和蜀中唐门的用毒高手,没等动手人家已毒倒了你;你一个人是厉害,人家两个三个,一群人来打你呢?还有你纵便是个高手,若是受了重伤,动弹不得,寻常一个村汉也要了你性命。
“适才平安与那山贼相斗,我等站在一旁,那山贼心有畏惧,一身功夫也要大打折扣。这还只是寻常,江湖中还不知道多少鬼蜮伎俩,防不胜防。再说六十年一言只是个概数,试问谁能一日不断,连练六十年,总有事务分心,实际所费,远非六十年了。”
宋源宝皱眉道:“那要练到什么时候,师傅,你传功给我吧。”
褚博怀一怔,道:“什么传功?”
宋源宝道:“我听人家说,这内功可以传给别人,你把内力输进我体内,我便修为猛增,一举成功!”
褚博怀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道:“不好好用功,整天想着投机取巧,你要再去整天听那些鬼话,早晚便成傻子。内功是你自己一点一点打磨出来,就像一个种子,生根发芽,茁壮,开枝散叶,逐渐壮大成参天大树,我直接搬棵树到你体内,不把你撑爆了才怪。你哪天想死,尽管来找我就是。”
洛思琴道:“如今这些银字儿,当真是教坏少年人。处处都是奇遇,一步登天,人不去自己努力,等着不劳而获,难道个个都是老天爷的孩子?”
萧登楼语重心长道:“人生在勤,不索何获。武功一途没有捷径可走,你自己千辛万苦练出来的本事才是你自己的,才能伴你终身。”
萧平安道:“元宝练功还是挺勤快的。”
宋源宝忙道:“就是就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怎就知道我不用功。”
几人说说笑笑,到了下午,又回到大路之上。走不多远,见前面一个驿站,当下过去歇息吃饭。
驿站之内却是人满为患,好容易寻个桌子坐了,见店内倒是不少江湖中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
褚博怀几人要了酒饭,说起那山贼,仍觉可笑,萧登楼留神听周边众人言语,也尽是些无用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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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旁边一个中年汉子道:“几位可听说了么,最近江湖上可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