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连连点头,道:“是,是。”
沈放道:“那今后几日,劳烦两位每天带着这个葫芦,给秦兄喝上几口酒,如何?”
两个官兵一起点头,道:“好,好。”
沈放面带微笑,道:“莫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不妨也把话说个明白。此事了结之前,两位若不给秦兄酒喝,我就把两位一家男男女女,鸡鸭猫狗,杀个一干二净。若秦兄每日还这么辛苦,我也上门去杀个干净。若秦兄有个好歹,你们全家一样下场。明白了么?”
两官兵面面相觑,见沈放一副斯文模样,说要灭人满门也是面带微笑,更觉可怕,只怕此人真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脱臼那个吞吞吐吐道:“大侠,我等二人不过是打杂的小兵,可管不了这许多啊。”
沈放冷笑一声,道:“你白白净净,可不是整日日晒雨淋的模样。还有你,外面穿着兵服,里面这身衣服可值钱的很。秦兄身为殿前司步军都虞候,即便有过受罚,又何以顾忌两个小兵监管?两位什么身份,真当我看不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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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官兵都是呆若木鸡,秦广看看两人,也是面露讥笑之色。
沈放起身抱拳,道:“秦兄,来日方才,我们后会有期。”
秦广点头,也道:“咱们后会有期。”
两人齐声发笑,沈放转身而回。进了饭馆,也不回座,而是到了那两个道人桌前,拱手道:“衡山派的前辈、师兄,沈放这厢有礼。”这两个道士身上道袍均有衡山派印记,进门他便认了出来。
两名道人哈哈一笑,一人道:“小友古道热肠,正是我辈所为。”先前沈放出门相助秦广,几人都看的清楚,虽是不识沈放,却也对他印象颇佳。其余四名衡山弟子,也是起身还礼。
另一道人道:“小友是何派俊杰,如何认识我等?”虽沈放看似没有敌意,这来历还是要问,先前他隔着窗户,看到沈放出手,刀法不俗,只是还不足以看出沈放来路。
沈放道:“在下无名之辈,只是去年路过镇江,有幸识得贵派秦晋、林子瞻、萧平安三位师兄。今日得见两位前辈与四位师兄,不敢失了礼数,不知秦兄三位如今可好。”
镇江之时,秦晋几人拔刀相助,虽黑鹤墨非桐根本没有刺杀辛弃疾的意思,但也算承了人情。在此见到衡山长辈,他自然不能装作不识。
衡山派几人听他提起秦晋三人名字,神色更是和善,江湖中,不愿提及姓名的怪人很多,也不是大事。
这六人正是衡山派门下,两个道人更是位列朱雀七子其中。年纪稍长,相貌清癯的,乃是五子卫雾阁,另一个身材瘦高的,乃是六子殷长殿。
四名弟子,钟元奎、易中杰乃是卫雾阁之徒,游方、帅胜良乃是殷长殿徒弟,这四人也是衡山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
帅胜良年纪最小,听他提起萧平安,也是喜道:“沈兄认识我们萧师哥么?”
沈放道:“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我听说这位萧兄弟已经过了破障关,更在峨眉大战青城长老,当真是了不起。”他与秦晋三人实算不上相熟,话都没说过几句,关于萧平安这些话他是从林怀风处听来,当下照搬说了一遍。
帅胜良更喜,道:“是啊,是啊,萧师哥当真了不起。”
殷长殿也是面带微笑,摇头道:“不害臊,哪有自家人吹嘘的道理,没得叫人笑话。”
沈放道:“哪里哪里,我虽还算不得认识萧师兄,听闻此事,也是与有荣焉。贵派有如此才俊,当真是教导有方,不愧是传承有序的名门大派。”
钟元奎二十六岁,四人之中居长,也最为稳重,抱拳道:“多谢沈兄美言。”
卫雾阁道:“沈小友既是我派弟子好友,几个月后,三派论剑之时,也可来我衡山一观。”
沈放奇道:“三派论剑?”
卫雾阁手抚长须,呵呵笑道:“不错,我衡山与天台剑派,还有点苍派,定于六月十五,在我衡山望日台举办论剑大会,三派年轻弟子切磋技艺。”
殷长殿也笑道:“沈小友今日也是巧了,我等可是刚刚敲定此事。”
沈放道:“晚辈听说天台剑派与点苍派乃是死敌,不知这……”
卫雾阁道:“不错,这俩家恩怨不小,时常争斗,江湖人人皆知。不久前,点苍请我派帮着说合,眼下这两派已是捐弃前嫌。日后我等三派也为同盟,守望相助。也正因如此,才有三派汇聚一堂,论道切磋之盛会。”
沈放闻言也是一惊,衡山、点苍、天台均是当今闻名遐迩的大派,两北一南,正在大宋疆域中心,这三派若是携手,大宋境内只怕是无人能敌。此等机密大事,怎会随随便便就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