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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语也道:“不就一块牌子么,抢……不是,弄一块还不容易。”
道济又道:“如今你敌人已是不少,燕京乃是金国重地,也是玄天宗总堂所在。”
沈放道:“我去!”
道济点了点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递将过去,伸到一半,却是停住,神色凝重,道:“或有一日,你当真到了穷途末路,再无希望。若到那时,你仍不肯死心,仍想最后博上一搏,不妨服下此丸。但你一定一定记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莫动此物。”
沈放难得见道济如此神情凝重说话,也是一愣。
花轻语迟疑道:“这是什么?丹药么?”
道济点了点头,道:“此丸名唤‘绝路’,如今天下只此一颗。”
花轻语皱眉道:“‘绝路’?为什么要叫这怪名字?难道是毒药么?”
道济道:“只因吃它是死,不吃它也是死,左右都没有生路。”
花轻语只觉匪夷所思,道:“既然如此,还要它作甚,左右不都是多此一举么?”
道济道:“百余年前的东西,自然有它的奥秘。”
花轻语更是吃了一惊,忍不住道:“大师你糊涂了么,上百年的东西,哪里还能给人吃!”
古人自然不懂保质期之说,但丹药一类的物品自然不是能长期保存的,百年前一颗丹药唯一作用,大概就是送人归西。
道济正色道:“说是百余年,那是方子,这颗‘绝路’还不到五十年。”
花轻语连连摇头,道:“五十年也不成啊,你老当这是老酒,卤水么?越陈越香?”
道济拍手道:“然也,然也,小姑娘一语中的。寻常东西自然不行,但为何老酒、卤水、火腿之物,都是越陈越香。只因这些东西都未死,品性依然在发生变化。”
花轻语无奈道:“大师真是疯了,你说这药丸是‘活’的,却叫‘绝路’?”花轻语乃是医药世家,虽不学医,但药理却是精通,有些药材也需要发酵沉淀,她自然明白,但这五十年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她是将信将疑。
沈放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双手去接那药瓶,道:“多谢大师,晚辈明白了,晚辈记下了。”
道济道:“你明白了什么?”
沈放道:“绝路也是一条路。”
小小村落的孤独小屋,春花、大虎几个孩子再来,已经人去楼空。桌上却放着一堆糖,还有一张纸。
春花一把抢过,只见上面写着:“春花、大虎、二牛、三棍子、狗蛋。金铃儿、二牛、惹人烦都还没有死,他们好好的在大野猪的肚子里呢。你们好好读书,学会本事,将来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春花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虎几人吓了一跳,道:“写的什么啊?”
春花越哭越是伤心,道:“我不认识字啊。”
几个孩子站在村头,远远路上,似有两个小小的身影,越去越远,青山依旧,绿水无声。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千古风流,烟花之地,不知叫多少英雄折腰,叫多少豪杰俯首。
扬州之北,官道之上,有个小小茶馆,此际坐的满满当当。刚过立秋,秋老虎更是凶狠,又是正午,日正当空,行人更不愿行路,都聚在这茶馆闲聊。
宋人爱茶,茶肆,茶坊遍地。宋人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载:开封潘楼之东有“从行角茶坊”,坊巷纵横,院落数万“各有茶坊酒店”。不仅在大城兴旺,小城镇也是举目皆是。
只是小茶馆喝茶自然没那么讲究,来往的又都是穷人居多,所卖皆是散茶。散茶又叫“草茶”,只经蒸青和烘焙,无需压制成型,一片一片互不粘连,抓一把茶叶,烤干碾碎,筛出茶粉,即可点汤饮用。
此外宋时还有“片茶”和“腊茶”,“片茶”也就是“团茶”,所选茶叶更好,制作更加精良,压制成饼。“腊茶”其实也是团茶,只是选料更加考究,成型后又以芝麻油、麝香膏、糯米糊、甘草剂之类的油膏涂抹,能存放更久,香气也更是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