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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等听众却都是摇头,自术虎嘴里讲出,这宋军当真是给汉人丢尽了脸面。主将胆小如鼠,士卒宛如烂泥。
张易之皱眉道:“金人这计策也不如何高明,为何宋军斥候也未能及时通报动向?”
李云政道:“是啊,若是方圆数百里会战,不知敌踪,倒还情有可原。信阳一地不过数十里,这万人大军的动向怎还能不明?”
栾星回道:“有人切断了这路宋军的耳目,将一路上的斥候尽数杀死。那宋将又是大意,五千人前后队离的太近,山谷狭小,也未想到分兵保护侧翼。”
郭汾阳道:“先前饿虎岭上,一个宋军哨所,也这般被人连根拔起。”
云锦书道:“这距离太近,反叫将官懈怠松懈,自以为斥候不报便是无事。”摇头道:“那宋将以为金兵赶去围城,根本就未想到金人实际的目标竟是他们这股偏师。”
斥候又称斥堠,“斥”乃远近,“堠”乃古代道路右侧用于计算里程的绿色小方碑,每五里立一堠。古代没有雷达,即便平野之上,五里之外,也不辨虚实。
因而战场之上,大军五里之外的动静,必须有斥候探明禀报。若是山间险要之地,前路不明,更是不能大意冒进。领兵的大将连五里之外的情况都不能掌握,还谈什么运筹帷幄。
郭汾阳道:“那金将对此间地形之熟,对斥候用间之使用,远在宋军之上。”
花轻语摇头道:“两千多人藏在头顶山坡上,就便没有斥候,这也发现不了么,这帮人莫不都是猪脑子?”
众人都是点头,两千多人伏在山后,不说惊动鸟兽异常,难道真能鸦雀无声。宋军羸弱如此,当真是输的一点不冤。
张易之连连摇头,道:“卫公兵法曰:敌有十五形可击,新集,未食,不顺,后至,奔走,不戒,动劳,将离,长路,候济,不暇,险路,扰乱,惊怖,不定。此番宋军路远,动劳,将离,奔走,后至,未食,险路,扰乱,惊怖,几乎犯尽,焉有不败之理。”卫公便是唐初名将李靖。
云锦书踢了术虎一脚,道:“后面的事你怎么不说了?”
术虎脸色一下变的煞白,头低低垂下,不敢抬起。后面的是他确是不敢说,因为他自己也被吓的不行。
四千降卒尽在谷中,金军两边山坡包围。金军主将先将四千降卒卸下兵器衣甲,又从中十抽一,拉出四百人左右。
随即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金兵弓弩齐下,随后刀手入谷补刀,竟将三千多降卒尽数杀死。
众人听闻,都是面上变色。虽然要到1949年的《关于战俘待遇的日内瓦公约》(《日内瓦第三公约》),才正式确立准则,不能杀害俘虏。但杀俘之行,历来为人不齿,更有人认为,杀俘不祥,杀俘者必有恶报。
拓跋珪参合陂之战,活埋五万燕兵,后遇刺身亡,终年仅三十九岁;曹操官渡之战,坑杀袁绍军八万,后半生头痛缠身;项羽巨鹿之战,坑杀秦军二十余万,后自刎乌江;名将白起,长平坑杀赵军民四十万,后被逼自刎。
金军所杀三千多人,虽数量不甚惊人,但也是少闻之暴行。
梁辅臣义愤填膺,道:“这金将究竟何人,怎如此没有人性?”
郭汾阳道:“金军领军之将名叫沙鲁图,也是一员骁将,在金国名气也是不小。”
沈放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沙鲁图?岂不又是一名里县之祸的首恶。这当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沙鲁图杀俘,却也不是人人同意。部下也有人相劝,道,杀俘不祥,更易激起宋人敌忾之心。
沙鲁图却是拿定了主意,道:“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打仗打的是钱,是国力,眼下大金远远没有宋国富裕,这仗我们根本打不起。因而朝廷说的清楚,宋人原来还算老实,这几年不听话了,是忘了咱们的可怕。是以必须用雷霆手段,打叫他服,打叫他怕。”
这些话沈放、萧平安等人自然不知,只是觉得金人果真可恶,禽兽不如。
术虎不敢抬头,三千多人转眼死在自己眼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一幕在他心中也是挥之不去。
沙鲁图杀俘之后,稍事修整,立刻挥师东北,竟是要在平野之上寻宋军主力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