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倩点点头,难得夸了半句,道:“你这和尚,倒还不算不学无术。”
柴霏雪却是嗤之以鼻,道:“瞧你说话,便是拾人牙慧,颠三倒四,自相矛盾,分明不是一路。”
德秀丝毫不觉难为情,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等年纪尚轻,自是要多听前辈的话。自他口,入我心,不就也变作自己的,谈何拾人牙慧。”
柴霏雪不愿理他,对沈放道:“你来说。” 女神的贴身高手
沈放笑道:“我懂得什么,不说也罢。”
柴霏雪道:“我知道你不懂什么,但说话总会。”
沈放无奈,略一沉吟,道:“我闻先贤语道,小国寡民。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初觉无稽,如今再看,却觉真能如此,也是不错。”
柴霏雪听他开口“小国寡民”四字,眉头就是一皱,忍着听了几乎,忽地冷哼一声,插口道:“什么不错?我问你天下形势,你给我扯什么无为而治、不言之教!”
沈放微微一怔,不知自己又如何惹的她不高兴。但出谷两年,他连遭变故,又目睹眼下两国争战,民不聊生,先前本对外物并不关心,但如今却叫他不能不思想。
他自己心中有什么感受,此际忍不住还是直说道:“天下争战,无非为当权者一己之欲。天下虽大,卧眠七尺。只要这些人稍许收敛一下私欲,天下安居乐业,自然刀兵不起。”
柴霏雪截口道:“荒谬,世人愚钝者多,聪慧者少,懒惰者多,勤勉者少。若无强有力之人引导,我等如今还在茹毛饮血!昔年,人族初始,受猛兽毒虫所扰,少有人能活过三十之数!若不是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巢氏构木为室、袭叶为裳,神农氏尝百草治病救人,大禹安治水患,吾等可有今日?”
萧平安等人听他两人争辩,德秀插口道:“妙极妙极,柴姑娘所言极是。智者治人,愚者治于人,天经地义。”
沈放眉头微皱,道:“便是蠢笨懒惰,谁给你的权利,代替他们选择?须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正是你说的这些所谓强人,个个强横霸道,就是要人人听从于他,谁不听就要打谁。上古所谓圣贤,神农氏联合皇帝打了蚩尤,当真是正义之战?有巢氏后人大禹,压服天下,当真是靠的治水之功么?他灭三苗,血流成河。涂山会天下诸侯,也是强人所难。一将功成,从来是万骨哀枯。我就便蠢笨懒惰,又不碍得他人,凭什么要我从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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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霏雪面色潮红,显是真的生气,不待沈放说完,立刻回敬道:“人筋骨之力不如猛兽,寿命之长,不足松木。为何能主持天下,乃是团结一致,齐心协力。聚沙才成塔,集腋能成裘。当年大禹治水,天下景从,若是人人想的和你一样,都当缩头乌龟,这水怕是如今还未治好。你蠢笨懒惰,尽可自生自灭,但人人和你一般,定会拖累他人!”
其实两人所辨颇是有些驴头不对马嘴,但话头一起,谁也顾不上了,沈放只觉“缩头乌龟”四字好生刺耳,不悦道:“你也莫要忘了夏桀商纣,强人所难,强奸民意,穷奢极欲,劳民伤财,可都不见什么好下场。”
柴霏雪嗤笑道:“年纪轻轻,不想着建功立业,偏偏去学什么老子老庄,清净无为!我瞧你就这么点出息!”
沈放也不高兴,道:“你问我答,便不合你心意,又何必揶揄于我。”
慕小倩一旁乐开了花,心道:“这个傻子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