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问萧平安道:“你师傅师娘可说了什么?”
萧平安摇头道:“没有啊,就叫我多结识些朋友,莫要惹是生非。”其实他说的与沈放所问,文不对题,他也浑然未觉。
花轻语皱眉道:“江湖人趋吉避凶,若有的是麻烦,还有谁人肯来?”
柴霏雪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真有大事,好事,哪家不在,难免吃亏,坏事,哪家不在,也难免被动。”
颜青微微点头,道:“不错,这些日子,咱们住那大院,每日都有人前来拜会,个个来头不小。”
雷武龙问战青枫道:“听说贵教与昆仑派如今相交莫逆?”
战青枫道:“昆仑派姜掌门,确是拜访过我家教主。”
沈放心念一动,这两派若有勾连,龙雁飞与姜子君就不能不见面。龙雁飞长年不出燕京,就是姜子君前来拜会。如此说来,无论何事,提议的乃是昆仑派了?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是他主动前来拜会?”
战青枫望他一眼,知道沈放已经猜到几分,道:“去年这个时候吧。”
云锦书也是惊讶,道:“那是去年乾元会之后了,姜掌门这么早就来中原了?”昆仑远隔数千里,来一趟不易,显然不会再回去。但这些时日,从未听过昆仑掌门消息,想是一直隐藏行踪,不与外人照面。
战青枫道:“这我可就不知了。”
宋源宝哼了一声,道:“欲盖弥彰,原来你们两家早有勾结。难怪少林和尚说你们两家便是始作俑者,说,你们究竟有何阴谋。”
欧阳宗言道:“你这张嘴,就该缝上。”
秦晋起身道:“散了,散了,图穷匕见,也就在这两日,咱们猜也没用,回去看比武去罢。”
众人齐齐下坡,宋源宝有心炫耀,跟在萧平安身前,耀武扬威,道:“还是萧大哥厉害,一下就把那小子吓跑了。你这武功怎么练的?”
萧平安实话实说,道:“我每天都有练功啊。”
身旁众人都是无语,柴霏雪、花轻语、云锦书、沐云烟、欧阳宗言、南宫云傲几个向来自诩天赋异禀的,更是脸色发白。这是什么话!谁不是每天练功,很了不起吗,难道我们每天都是吃白饭的。
午后连比兵刃、拳脚、暗器三样。皆是各自演练,而非捉对厮杀。虽然比试规矩都是别出心裁,趣味十足,但场面还是略显平淡。
有一心来看热闹的忍不住埋怨:“这两家也真是,净是些小孩出来糊弄。”
身旁有人冷哼一声,道:“你懂个屁,此乃两派武学根基。人家一招一式的演给你看,可说毫无藏私,大度之极。今日能开眼,当真积了八辈子德了,你狗眼无珠,居然还不知足。”
直到日暮时分,三场方算比完。昆仑派竟是五战四胜,干干脆脆赢了小字辈这一局。随后今日大会便告一段落。眼下饥荒之时,少林寺也是节衣缩食,半点摆宴招待的意思没有。一众武林人物各自下山。
叫沈放跟萧平安诧异的是,竟是无门派在少林寺内借宿。就便恒山派、华山派这两个与少林最为交好的门派,也是选择山下扎营。其余各派也都是在山前山后驻扎,铁掌帮和丐帮索性就留在连天峰未曾下来。
各派亦有默契,相距甚远,除了相交莫逆的一些帮派,就连水源,也不肯共用一处。
衡山派选择在山腰处扎营,乃是为数不多选择山腰的门派。衡山派此来二十余人,加上衡山左近的江湖好友,堪堪三十人上下。扎下十余顶帐篷,营地也是不小。
萧平安与沈放、宋源宝占了一顶帐篷。泰山派就褚博怀、宋源宝师徒二人,都在衡山派暂住。
三人正在帐篷中闲话,沈放感叹道:“难怪真正的高手都不肯出门,耽误练功啊!”他如今武功日新月异,当真是一日舍不得放下。
萧平安连连点头,深以为然,道:“是啊,我最近武功进步好慢。”
一旁宋源宝拿头往柱子上撞,呯呯作响。道:“求求你们,别再说了!我想静静。”
值守的弟子忽然来叫宋源宝,说有个和尚寻他。宋源宝也觉诧异,出去一看,却是德秀,奇道:“你来作甚?”
德秀道:“我一猜你就在这,可叫我好找。”
宋源宝鄙视道:“你这人说话真没学问,既然知道,还说什么好找。”
德秀道:“你大哥今日又出风头了?一个眼神吓跑崆峒派高手,这么夸张的吗!”
宋源宝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怎么,赶着拍马屁送礼来的吗,东西呢,给我,你人可以走了。”
德秀道:“去去去,他能露脸,那是因为我不在!”
宋源宝转身就走。德秀连忙拉住,道:“你走什么。”
宋源宝白眼一翻,道:“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德秀道:“别闹,我有宗好事,你干不干?”
宋源宝道:“你能有什么好事。”
德秀贼兮兮四下看了一圈,虽然最近的一个衡山派弟子也离他有七八丈,还是压低声音道:“你听我说,明日乃是我寺智字辈,对他昆仑二十六代弟子。那栾星回和栾星来兄弟想必都会出战,你帮我个忙,给他俩下些药,叫他们明天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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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宝道:“我脸上有字吗?”
德秀道:“没啊。”
宋源宝道:“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