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燕长安并未多言,只是对沈放说了八字,“顺应本心,绝不怀疑”。
沈放心中潮涌,脚下不敢半点松懈,连穿几条巷子。心跳未复,就见前面一个红影。
那红袍老者又突兀出现在面前,正气势汹汹,手指点戳,道:“臭小子,又是你!”声音却又恢复了先前模样。 原耽小说网
沈放心道,这人性格怎又变回去了,有意如此,还是根本是个疯子?
这次离的稍远,急忙转向,避开此人。
那老者慢吞吞追了几步,居然双手拄膝,弯腰喘了起来。
沈放回头瞥见,却是更觉背心发凉。
不再一直向北,而是在街巷之中胡乱穿行。此乃四师兄李承翰传授的法门,自己莫定目标,随意游走,空旷之处忽然回身,专破盯梢尾随之术。
回身几次,却始终不见有人尾随自己。忽然止步,闪身到路旁一间医馆之内。
片刻之后,就见面前街道之上,两人边走边是张望,慢慢行来,正是韩复与庞晋阳。
沈放心头一凛,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帮人,竟这么快就追了过来。心中正在盘算该如何应对,是索性尾随这两人,还是换个地方走。忽然背心一麻,随即脑后被人轻轻一拂,眼前一黑,已经晕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慢悠悠醒来,自己竟赤条条被捆在一根木柱之上!
此处乃是地下一间暗室,宽长都在两丈左右,高约丈余,四四方方。靠一面墙壁,摆着三排灯架,燃着数十盏油灯,照的屋内通亮,后面墙壁已经熏的漆黑。斜对面有扇门洞,未装门板,隐约可见后面乃是台阶,竖直向上,更坚定自己此乃地下之想。
这些尚属寻常,叫人毛骨悚然的乃是烛台对面,一面墙上,琳琅满目,挂满了各种刀、斧、锤、剪、钩子,还有种种稀奇古怪的器具。一概的污垢铁锈,灯下却又寒光闪闪,夺人心魄。
屋子当中一张偌大木桌,烛光之下,桌面都是刀斧痕迹,更有厚厚一层,黑中发红,又是透亮,分明是血污凝结。
满室皆是血腥之气,地面之上,也几乎尽是深黑之色。
沈放兀自头晕眼花,转头看清左右。深吸口气,“白马经”运转,行小半个周天,头脑渐渐清明。待到一个周天行过,立刻手脚运劲,缚住之处瞬间收紧,勒入肉中。不必去看,已经知道,乃是牛皮牛筋混合钢丝糅成,绳子不粗,自己却是绝无本事崩断。
就听台阶之上,脚步声响。
先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宽阔影子投在墙上,竟是个猪头人身,身高几达一丈。
随即那人走进屋来,却是一人肩上骑着头足有三百斤的大肥猪。面孔虽然落在猪肚之下瞧不真切,但一身红袍,大腹便便,赫然又是那神秘老者。
等放下那猪,瞧见面孔,沈放又是一惊。眼见这老者一头白发蓬乱,相貌与前面遇到的那人却是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发直,表情木讷,与先前飞扬跋扈和阴冷的模样大相径庭。沈放试探道:“前辈,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些。”
那老者竟似被吓了一跳,急转身,连转几圈,大声道:“什么人,什么人,谁在说话。”声音又快又是轻飘,也与前面不同。
地上那猪正自慢条斯理的四下转圈,正好在那老者脚旁,被他伸脚一踢。那猪嗷嗷两声,钻到墙角开始拱地。
沈放道:“前辈,是晚辈错了,你大人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老者转了几圈,眼睛瞪的老大,好半天才道:“咦,这个猴子竟会说话,我定是这两日睡的太少,有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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