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楫道:“你也觉得那女子所言有理么?”
李全摇头道:“川中复杂,哪有如此简单。况且我猜。”
张汝楫道:“什么?”
李全道:“我猜盛云英之意,大哥多半已经猜到,是以他自己不来。而且你忘了大哥嘱咐咱们什么,只听不说。”
张汝楫道:“对对,咱们可别说了,小心隔壁再有一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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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安一腔怒意,也等不及天明,回屋收拾一番,立刻出门。也不管天黑夜冷,奔到城西,寻个无人看守处,越过城墙,出了南阳城。
出城才觉有些茫然,四下一片漆黑,又不知具体去处,如何寻人。
只能先寻到大道,沿着大道朝西而行。
夜深人静,最惹遐思。寒夜之中,萧平安越奔越快,心中积郁难当。时光流逝,时过境迁,却怎么也带不走他对过去的想念。
一气奔到东方见白,这才放慢脚步。奔驰一夜,功力也是消耗甚巨,身上见汗,热气蒸腾。只是一路之上,莫说是人,鸟兽也未见过一只。
这一夜奔出百十多里,已出了南阳地界。又行了半日,好容易在路上见个行人,上前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妇人和一个老者同行。对面连连摇头。
心知不是办法,看道上,也无马蹄痕迹。心中一发狠,你们定是回要利州,我索性去你家中寻你!
拿定主意,径向西行。
一路奔驰,不住以“行道诀”修炼,凝气聚精。自又习得“先天无极罡气”,感悟颇多,连带这“行道诀”也得提升完善。如今他行路之际,借足底反震之力炼气,效果几已与他正常打坐炼气一般无二。
与南宫志诚交手时,有不轻之内伤,也刻意不去治愈,一样以“灵素”辅助破穴练功。这“趁虚而立”的练功法门别出心裁,却也要忍受非人的伤痛。
萧平安变强之心坚如铁石,对肉体的折磨虽不能减轻内心的创伤,却叫他心中有了寄托。
两日过后,他已到了京兆府(今西安)地界。一路穿行六百余里,除了路边睡觉练功,几是一步不停。他丝毫不感疲惫,反觉精神百倍。
京兆府乃是漫长历史长河之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明珠,最为浓墨重彩的一幅画卷。龙兴之地,西周之镐京,秦之咸阳,汉唐之长安,十三朝古都熠熠生辉。
此地见证了秦王一统六合,目睹着刘邦定鼎中原,悲愤着五胡乱华,荣耀着大唐盛世万国来朝。在此间,孟郊中举,一日看尽长安花;王之涣登高,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王勃送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王维歌赞,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琉;杜甫慨叹,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黄巢豪气,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可是盛极必衰,安禄山一把大火,烧去了长安城千年繁华。自此声名赫赫,留下无数华彩诗章的长安城,风华不再。
远远望去,这座依旧巍峨的大城雄踞三秦大地之上,宛如卧龙。此地却是又一番景象,正遭遇旱灾,不见一点雨雪,唯见黄土遍地。
萧平安也是无语,刚离南阳,又近长安,左右都不是好地方!
临近大城,人迹渐增。他虽知在此间打探盛云英两人下落,无异大海捞针,还是忍不住拦住一个又一个人询问,不出所料,果真也是一无所获。
探听之下,却是是惊讶,此地饥荒之严重,更甚东边。来往之人,成群结队,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皆是逃难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