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斜跨一步,长剑一转,夹着金牌已经翻到刀身之上。
杨安国手上一沉,对手长剑已经压下。沈放这两招轻描淡写,转瞬之间已经占到上风。他长剑在上压制自己单刀,剑身更比刀长,顺势一撩便能攻向自己上盘任何一处。毫不犹豫,提刀上挑。
剑上劲力忽消,沈放剑已收回。夹在刀剑之间的金牌划道弧线向上飞起。沈放伸手,轻轻巧巧接在掌心,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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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国输的莫名其妙,若说沈放剑法凌厉,一招将自己逼退,抢得金牌,他也不会如此吃惊。但分明沈放出剑,既不快,也无力,更谈不上什么精妙变化,就是简简单单一托,一搅,一离。自己已经将金牌拱手奉上。
花轻语一声欢呼,道:“赢了赢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柴霏雪面露惊讶之色,她也想不到沈放竟赢的如此轻松。沈放赢在料敌先机,洞悉武人天性。杨安国刀被压制,武人千锤百炼的神经自然反应,挑刀之际,已经忘了金牌之事。若不是杨安国画蛇添足,临时加了金牌落地一说,沈放倒未必能赢的爽快。
可单纯若说智取,也不尽然。杨安国不是傻子,相反身经百战,岂会这么容易着了道儿?还有沈放出剑看似轻描淡写,但对剑的掌握如心使臂,变化自若,隐约已入无痕之境。他剑法提升之快,怕已经将自己远远抛下。
杨安国呵呵一笑,道:“沈兄弟剑法出神入化,杨某心服口服!”回望杨妙真一眼,道:“有事?”杨妙真来的突然,并非闻讯而来。
杨妙真道:“斥候来报,前面两里地,有江湖人争斗,好像是玄天宗的人。”
杨安国道:“不管他。”
沈放却是惊异,道:“玄天宗的人?”
柴霏雪道:“在何处,我们过去看看。”
杨妙真领路,沈放、花轻语、柴霏雪跟去。三人心中,终究放不下龙雁飞之事,虽不愿节外生枝,却也忍不住不去看个究竟。
长路清冷,夜风微凉。两里多路,四人展开身法,不多时便到。
四人并未有意遮掩,刚进林子,便被人发现。三人现身拦住,其中一个六旬老者,带着两个中年汉子。为首那老者眼神一扫,见杨妙真一身戎装,皱眉道:“江湖人做事,与你官家无关,放你们探子回去,怎还敢来骚扰?”
柴霏雪道:“你们是八极门的人?”
一个中年汉子瞪眼道:“叫你们滚,还聒噪什么!”
为首老者呵斥道:“闭嘴!”移前一步,朝向柴霏雪,道:“老夫吉祁山,莫不是柴家姑娘?”
柴霏雪哼了一声,朝林中就走。那吉祁山竟是不敢阻拦。
未走多远,就见一块空地,燃着篝火,七八人聚作一团。一老者坐在松下,正是八极门门主马空群。两个瘦高老者在他身后左右而立,看模样都是八极门中的长老高手。四五个壮汉聚拢一处,围着地上一人。
那人一团血肉模糊,赤条条躺倒在地。双腿被齐膝砍断,一只胳膊自肘部被卸下,赤裸裸上身横七竖八,不知多少伤口。最可怖的是面上,一双眼皮连带嘴唇都被剥去,两只眼球几乎暴露在外,白森森两口白牙,已经难辨人形。
一个拿刮刀的汉子道:“你已经尝过了剁指、断手、挑筋、斩趾、去膝、刖足、剥皮七样活计,老五敬你是条汉子,再问你一句,龙雁飞哪里去了,你说是不说?”
沈放心中恼怒,原来这人手脚还不是爽快砍去,是被一点一点折磨削断。他对玄天宗并无好感,若不是因为陈少游,还是其榜单上的敌人。但眼下这些人所为,颇教他看不过眼。
花轻语和柴霏雪转头不忍去看,面上也是难掩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