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小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会杀了他,把我们被抢走的东西都还给我们?”
他太过无礼犯上,柳珀皱了眉,忍不住呵道:“陛下怎么处置燕王,要看燕王到底犯了何等罪过,再依照罪过处置。
怎么处置你们,也要先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来燕国抓住燕王审问处置,搞不好也要杀了他的,但这是因为燕王试图造反通敌的事,有前因在。
现在蓟州的事,也没个头尾,还是这些草民主动先围住了燕王宫,无论如何他们的行为都在柳珀眼里算以下犯上。
小白在柳珀开口之后继续道:“燕王是晋人,蓟州的官员是晋人,你们蓟州的百姓也是晋人。在我这里,你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他犯了错,我会惩治,你们受了委屈,我也会为你们伸冤。”
青年讽刺一笑:“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我不信。”
从来,他们在这些人都是在自己的村庄,自己的土地上,过着安安分分的日子。
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精力都给了田地里的粮食,每日祈求的不过是风调雨顺,不要有战乱灾病而已。
每年要收的粮食,他们会交,定期去修长城修宫殿,他们也会去,一直都是那么顺从,但遭遇到的,只是更过分的对待。
小白想,他们不信任自己,这理所应当。
小白拔出两仪剑,轻轻转动,阳光下剑身寒光一闪。
他一手持着剑,一手握住剑尖,鲜红温热的血液自他掌心涌出,从剑尖往下流,流到了他的长袖上,把青色的袖子染红。
燕王宫前,全场寂静无声。
小白举起染血的长剑指向天空——
“以吾血为证,第五小白在此对天立誓,所有蓟州百姓,大晋子民,凡有冤屈受欺者前来找我,我必会还他公义。
燕王是孤兄长,若他德行有失,欺上犯下,鱼肉百姓,孤也会严惩不贷。
甘露时雨,不私一物,犯法怠慢,虽亲必罚!”
伴随他的声音,天空卷起乌云,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所有人耳朵里响起,仿佛是老天也听见了他的誓言,发出威严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