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超了五百人,田地超了五百亩,不止罚钱,还当没收田地,阖族流放南岭;若有检举报告者,可把罪人的田地拿出一些来赏赐。
朝廷如此严惩,才能以儆效尤。”
潘侯的表情很是坚定,他发自内心的认为从前的晋律太客气了,匿户匿田伤害的都是国家财政,还会损失朝廷威望,只是罚钱和让那些庶民做工,根本就达不到警告他人的目的。
他听完王归他们的报告后,认为皇帝在处理武阳郡几万匿户时,直接就判定庶民无罪,严惩收容庶民的做法挺好。
一来武阳郡的庶民确实不是主动隐匿,是被逼迫的;二来就是要让有能力收这些庶民的大户担重责,让他们都知道自己和庶民不对等的刑罚,再有人想干,那就考虑清楚后果。
庶民自己隐,那就按从前的晋律罚,但是这种主动收容的,必须严惩。
潘侯的重订之言一说完,立刻就有人反对。
“陛下,晋律岂能容他潘侯一言就要修改!”
潘侯立刻回道:“周到现在,诸国变的法,改的律还少吗?时移事迁,晋律自然也要跟着变!”
又有人道:“罚钱就算了,流放南岭未免太过了些。”
潘侯点头:“也是,您家里钱多,想来是不怕被罚钱的。”
那人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潘侯骂道:“竖子凭空污我清白!”
眼看潘侯再说一句就要把人说动手了,小白下场制止:“万物更新,现在的晋不是从前的晋,晋律自然也是要跟着变化的。”
然后他看向公孙弘:“公孙丞相怎么看?”
把眼神从跟着皇帝出发又回来的簪子上移开,丞相安慰自己,事急从权,燕地的事情陛下待着大家已经每天都在处理了,回来了也是年前把案子赶紧结掉要紧,就不要在意他什么衣着了。
抖抖袖子,老丞相大概已经知道皇帝是什么态度了,于是他站了起来。
“潘侯所言,确有道理。”
察觉到目光全都聚在自己身上后,公孙弘又慢慢道:“只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处理燕地的案子。
拿燕地出来,按潘侯的提议先着重处理并无不可。只是要大晋全按新律例严惩的话,为防止有冤假错案,还需年后再议。”
本来这种时候,大家都放假休息了,但是这么一桩大案,确实要人加班。
只是大家年还是要过的,陛下您也还是要去祭庙的,有些事情还是留到年后吧,也给自己人一个改错的机会。
小白爽快的点头:“就按丞相说的办,这几天先把燕地的案子都结了,改律一事,年后再议。
武阳、北平二郡的郡守,姚章,你和丞相一起商量去选。”
皇帝一回洛京,就快速把城门口接他的百官都打包到宣政殿,开大朝会做工作报告,又快速的给明年年初定了个大事,就这样散了会。
皇帝人走了,其他人的事情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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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卿一出门就喊住丞相:“公孙丞相,留步!”
公孙弘猜到他是为了什么,给了个面子在原地等着。
第五槐一脸难办的样子:“燕王后在内的十一个后妃,还有两子三女……”
燕王人都死了,他觉得这事是不是就该到此为止了,毕竟死的时候他也还是以燕王身份被皇帝杀的,不是罪人。
只是皇帝把人交给他的意思,也不像是要放过燕王后人的意思,这次啊让他左右为难。
“把燕王削去宗籍。”公孙弘态度坚定道。
燕王作为某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就算被皇帝斩了,他这个武帝的好臣子也不会容许武帝有这种儿子在,坏了他的名声。
第五槐忐忑道:“都是稚子,会不会太过了些……”
燕国已除,燕王人也没了,再没了宗籍,他的后妃还能回娘家,这些个孩子就只能做庶民了,以前王宫里的生活肯定是没有了,作为皇帝侄子的待遇也都没了。
公孙弘淡淡道:“蓟州死的十万百姓里头有多少稚子尚不可知,蓟州城还想再出现稚子,也要等个好些年呢。
如果不是陛下得了天意去云中,大晋又会如何?”
“槐谢过丞相指点。”第五槐陡然一惊,也不再纠结了,对着丞相深深一拜。
从听完燕地发生的那些事情开始,公孙弘就没有一刻是轻松的。
燕地的那些事,是从武帝驾崩后,闵帝继位时就已经开始发生的,不过是碰巧在今上才登基的这一点时间爆发出来而已。
他们选皇帝,首选肯定是已有子嗣又素来稳重的齐王、吴王,谁上位都会遇上燕地的事,那时又怎么样呢?
首先被百官选上来的皇帝,就里外都威信差了一截,最先遇上了云中军情,他也不会御驾亲征。
要么云中损失惨重但是守住,要么整个河南地失守,胡人都进到丰镐。
胡人之后的,就是燕地动乱。没有皇帝亲自在动乱刚发生的时候就主动解决,燕王宫迟早会被乱民攻陷,没目标的乱民会连带着引起整个燕地的动乱,那时的大晋内忧外患,其他诸侯王还不一定能安心坐得住……
想想那种场景,公孙弘都觉得自己无颜下去面对武帝,恨不得自己也在蓟州,替皇帝手刃了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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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看见寂静无声的百官,第五潜鱼忍不住了:够了,不需要来个人听了我的事都是这种表情,我承认我是废物,行了吧,你们这群没见识过废物的土包子!
展示自己曾经的玩具,骂过别人土包子,现在把这个词带到地下的求定惊讶:这也能让你骄傲上?
才因为自己的老臣子都想着自己而感动的武帝:这种丢脸到底要丢到何时,这真的是我不管教孩子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