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不定爸怎么糟心呢。
董荟然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一遍遍过着仇人的名儿。
手机上弹出条消息。
“她相好?”
董荟然分析认真,慢慢打字。
“不见得,那天是工作日,她显然是上班时间拐出来的。”衣服都是正装呢。
她干的可是首秘,想不惊动郁拾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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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仕淮打来了语音。
“说清楚些。”
“一时半会的,我哪里看得穿。”董荟然捋着发丝,十分从容。
“我看了嘴型,像是叫姐。”
董荟然呵了声,眼底不见一丝笑意:“姐弟吗?”可看着,那氛围感一点不像手足情深。
“不是亲的。她弟还没高考。”阎仕淮肯定道。
“所以……”她微微拉长了语调,“你是个什么打算?方便透露给我点吗?”
“布林海里,我看你没啥兴趣。”
董荟然语气淡淡:“这不来将功赎罪?”
“怎么拿到视频的?你找人跟她?”阎仕淮似是点了根烟,有轻微的喀嚓声响起。
董荟然哑然失笑:“我一个没权没势的高中生,还雇人跟她,她出行可都有车有人。”
一个弄不好,真是祸及家族。
“是我问岔了。”阎仕淮一副很好说话的口吻。
董荟然到底给他漏了点底:“我不想要我未婚夫了。要是这回帮上忙,麻烦让严家来找我退婚。”
“那你不就成了被人嫌弃的退货品了?”阎仕淮大惊小怪。
“无所谓。”她语气很冷。
靠男人什么时候都是条死路。
“成。”他又等了几秒,见她不吱声,也就挂了。
繁华大街旁,董荟然捏着手机,慢慢放进包里,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商场大屏,是郁寰名下药企参与亚盟合作的新闻,被大赞华人之光,为国效力。
另一面是恒天集团的消息,近日成为了卡兹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而该集团下的丰本汽车是亚洲销量第一的车企,新能源汽车的研发于此更近一步。
郁阎双骄。
董荟然吸了口气,陡然在心底升出一点志气。
诚如新闻上所写的轰动与光彩,作为郁寰集团的掌舵人,郁拾华无可避免地需要参加庆功宴。
到场宾客不少,不少所谓‘官配’都在受邀之列。中午见过的薛家姐妹,太后有好感的许家千金,皆盛装出席。
宴会办得隆重,没选在讲究格调气氛的山庄茶庄,也没整个四合院老宅什么的中式风情,按照商务宴客的最高标准,挑了燕京最气派的酒店。
名叫盘谷。
如此场合,喻姝向来恪守本分,一身衬衫西裙,因着酒店冷气十足,她还披了外套,后又在衬衫上加上了薄薄的马甲,护住胸前温暖。
她规矩立在幕布边,看着镁光灯下的男人在台上熠熠生辉。
多适合的位置。
他天生就该站那里。
接受万国朝贺。
底下已有掌声渐起,发言接近尾声了。
“……郁寰集团将与各位携手,在今后的合作中共勉蓄势,当好先行。”磁沉又清冽的声音一落,底下便是掌声雷动。
喻姝看得分明,台下首桌是郁桃月拉着许映雪说笑。
皎若云月,静如初雪。
季清泠会中意许映雪太正常了。
许家今儿会来人也是必然的,她记得没错的话,郁寰集团的医药供应和许家有不浅的关系。
所谓的上游供应商。
喻姝自问心态稳得不行,可站在台边,一一将台下正当年的千金们打量完毕,那种酸胀的窒息感,兜头兜脸地压在她的心上。
各有依仗,各有千秋。
每个看着都那么的优秀出色。
好在职业习惯让她的言行有了条件反射,郁拾华一往她这处走,喻姝便自觉拿过了他手里的发言稿。
“需要换身衣服吗?”根据她的了解,这身西服对男人来说,是剪裁过于合身的那种。
“嗯。”郁拾华扯了扯领带,直接带她往作休息室用的客房去。
一行人所到之处,不是笑脸就是问好,处处花团锦簇,连客人带来的宠物狗都毛色锃亮,飘着股若有若无的香,一闻便知是刚洗好澡来的。
衣物都是备好的,被惯坏的郁拾华一看她收拾好了换下的西服便连衬衫扣子都不愿麻烦自己了,双唇轻启:“帮我扣。”
喻姝任劳任怨,伺候巨婴般的给他整衬衫打领带,最后还拿了外套问他要不要穿。
这时郁拾华才不经意问:“觉得冷?”看她里外三层地严实。
“还行。”喻姝给了他一点笑。
“想去还是不想?”郁拾华看了眼房间内的齐全,茶几上有酒店送来的果盘与点心,还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