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擦一擦好不好?”郁拾华感受到胸前衬衫的一片濡湿,轻轻拍着她起伏不停的后背。
“好。”
喻姝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不说眉梢眼底的湿漉漉,额头手心也是满满的冷汗。
她低头掩饰着满心的狼狈,掩耳盗铃地试图在郁拾华面前浑水摸鱼过去。
“周演他对你……”
郁拾华一字一顿问,又很问不下去。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他的臆想和猜测,他多么希望,她只是遇人不淑,谈了个糟糕的男朋友。
“他没对不起过我。”
喻姝答得利落,哭腔虽然还在,但眼里很是坚定。
“所以,孩子也是……”郁拾华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下去那种无异于凌迟的猜想。
“那一次不是我骗你。除了人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周演帮过我。”喻姝不知为何,心上疼得过分厉害。
本以为周衍桥死后以自杀结案后,她脖子上的绳索会随之解开。
等到姐弟俩把那些万恶的录像带和那台万恶的照相机沉入村后的芦苇塘后,喻姝发现月经来晚了。
这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她绝望而害怕地哭泣。
等到验孕棒上出现那样无误的两条杠时,喻姝其实满心都想去死。
那种羞耻的无助,伴着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时刻侵蚀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是周演不知道想办法走了什么路数,给她挂上了镇上诊所的计划生育科的号。
“打掉就好了。小五,没事的。肯定会好的。”
他一直很有担当地陪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喻姝。
后来,喻姝几乎能确定,她之所以能从这两个月的炼狱里捡回一条命,和看似还完好的身体。
周演功不可没。
他是她除了自己外最该感谢的人。
“郁拾华,我流了两次产。尤其第一次,环境不好,我养得很差,心情更不用说了。”
她连活都不想活了,哪里还有什么对未来的期待。
她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完结在了那个夏天。
喻姝心如刀割,在这小小的会客厅里和郁拾华坦白:“像我上次在蓝度的意外,主要还是身子太差。”
她这种属于能怀上,但保不住。
“能养好的。现在医学那么好,况且我对生孩子……”郁拾华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拧眉表态。
“不要说你不在乎孩子,无所谓对方能不能生。”喻姝不客气地打断。
她十分犀利:“你难道希望百年之后是郁诗诗和她的孩子来继承吗?”
家财万贯,必须多生孩子。
一个不够,两个嫌少,三个正好。
喻姝不止一次地想和郁拾华分开,这方面是非常大的顾虑,一来她的子宫因为这两次流产算是元气大伤,二来她的经历使然。
对生孩子,着实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特别是姐弟组合。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如果将来她有了女儿,绝对不要她当姐姐,绝对不可以。
她相信,那是很多被父母和家庭伤害过的女性的想法。
但是她上次回去,看到在病床上消瘦狼狈的喻斌,还是觉得心酸无比。明明喻斌从小到大,真的没有对不起过她。
相反,喻斌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