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公家饭的人,多少得当心。
“我主要想显得自己有礼貌,外公您身份敏感,这样子的支票不碍事吗?”她身子比前几天强多了。
每天能绕着病区走上一圈。
“敢情是担心我贪污受贿啊……”何老十分感慨,又不禁提起她和温禾的关系。
“大学时候认识的。”
喻姝对外口径都是一样。
“真是缘分啊,她辈分和你舅舅一样。”何老记得她在温家老佛爷上的表演,感慨不已。
“她也好事将近了。”喻姝迫不及待地将温禾成为话题中心,她着实不想多说鹏城的情况。
何良煞有其事地点头:“她自从读了大学,我这个当哥哥的都看不懂她脑袋瓜里的想法了。”
“她也是个官迷。”
喻姝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温禾每天上班都有格外明确的动力,就是为了功名利禄。
结婚也是,不搞虚头巴脑的那些。
“官迷?”何老看起来心情不错,“这词儿适合她。”他又随意和小辈胡乱扯了两句,又有点傲慢地问了郁拾华几句。
他略有正色道:“你在鹏城的父母,小媛结婚,还是可以来观礼。”免得成为人生遗憾。
“他们不方便。”
喻姝笑意淡淡。
“是她弟弟,还在医院里。”何良在边上陪着解释了句。
“观礼只要半天,来回不到一天。”何老凭直觉能体会得出喻姝和家里不算太融洽。
但如今两家有了如此渊源,合该走得近一些。
等之后何媛知道一切,她说不定也想回去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以什么由头呢?”喻姝眼眸微垂。
以她对父母的了解,喻斌如今这会儿模样,就算给喻建国中个五百万,他都能视而不见。
万一宝贝儿子有了点三长两短,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你觉得,怎么说合适?”何良参考着喻姝的建议,按照喻建国家里儿女的顺序,他也觉得硬要人家抛下亲儿子不管来燕京参加一场莫名其妙的婚礼才显得古怪。
“你可能不知道,我三年过年没回家。前段时间奶奶去世,我也没回去。”要不是喻斌因她受了无妄之灾,她大概也能狠下心肠。
“你问我,是问错人了。”
郁拾华在旁为她的坦率感到郁然。
其实阎家也好,何家也好,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家,这个好字不是说家风如何,而是指权势财富资源人脉都处于燕京上层。
而喻姝这个走失多年的女儿如果能得到阎家和何家的支持,对她将来绝对有着大大的好处。
这个前提下,喻姝最好能表现得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尤其在对原生家庭的处理上,他相信喻姝如果愿意演,一定能演得和和美美。
但她就是一点儿都不愿意。
哪怕在何老和何良面前落下自己不近人情的形象,也不想和鹏城的家庭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