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父亲反对了,为此差点跟沈阁老反目。”
只是当年的林相公没有成功,数年之后,他同样表示了反对,结果还是没有成功……
“沈阁老弹劾魏盛文贪墨,魏盛文暂时罢官,待朝廷清查,到了这一步,那时候的圣上都以为,可以借此一役搬倒魏盛文了,”二公子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可转过头来,宁州水师兵卒哗变,这一记耳光打得圣上头晕目眩,毫无还手之力。”
宁州水师还兵变过?林得意愣怔地看着二公子,这事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时的水师将军白善私扣了兵饷,衣食无着的数百兵卒聚众讨要军饷,被白善骗至粮仓空地上,悉数射杀。”
二公子的话说到这里,林得意倒抽了一口气。
“觉得这个白善不是人?后这数百兵卒的家眷,为讨公道,再次聚众要一起往京城来告御状,”二公子小声说:“后这数百人,又被白善派人截杀于路上,这一前一后,就是上千条人命。”
林得意直愣愣地盯着二公子,这个白善的下场呢?
二公子:“白善被夷了三族,沈阁老的次子沈昭当时在宁州为巡抚,白善被抓后,指认沈昭为同伙,还说兵卒家眷被拦路截杀之事,就是沈昭提议。”
林得意惊道:“这不可能吧?”
二公子:“沈阁老因为次子下狱,也只得罢官,待朝廷清查他与宁州水师之事是否有关。在魏党的一路安排下,宁州水师的事,又怎么可能与他沈阁老无关呢?”
所以沈阁老是因为这事死的?林得意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沈阁老的儿子在宁州为官,所以宁州水师出的事,就与他有关了?
“魏党有人证,有物证,”二公子摊手道:“连水师的苦主都站出来指证沈昭,还有万人血书,那封盖着万人血手印的诉状写得字字皆沾血泪,天下大哗。”
林得意:“那大哥呢?大哥当时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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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大哥当时在庆州为官,他并不在京城。等他挂印弃官,不顾一切赶回京城的时候,沈阁老被判夷九族,沈家被抄,他还看到了他未婚妻的尸体。”
林得意双手不自觉地握起,“那大哥他?”
二公子:“大哥他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沈阁老被诛的九族里,是包括学生的,大哥若不是林相公之子,圣上的亲外甥,他也难逃一死。”
林得意半晌无言了,想想他还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沈阁老就是这样被魏盛文陷害,近而被诛了九族的?这还有王法了吗?
“父亲去见过沈昭,”二公子说:“这位被刑讯得奄奄一息,跟父亲坚称他不知宁州水师之事,求父亲救他的父亲。”
林得意:“人证可以收买,那物证呢?魏盛文哪儿来的物证?”
二公子笑了一声,说:“书信,收据,这两样东西很难造假吗?一点都不难的,只要你权势滔天,指鹿为马都可以,那指着一张白纸说是物证,又有什么难的呢?白善丧尽天良,却只被夷了三族,你说他为何要死死咬住沈昭不放?”
两方谈好条件了啊。
再者,魏盛文对沈宁书赶尽杀绝,是因为他跟沈宁书之间有深仇大恨?并没有。魏首辅当年之所以下手如此无情,那是做给圣上,做给林爹和林党看的,反抗我,与我做对的下场,就是如此,你们好好看看,长长记性,最好此生莫要忘记。
不听劝的沈阁老,以身证道了,留下一个未与师门共死,苟活于世,至此心结难解的林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