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阮白在学校里表现得光鲜亮丽,但常佑微从小混迹在夜场里,眼睛多毒啊,他早就看出阮白就是个没福硬享没钱硬花的主儿了。
别看阮白在外头装的像个人似的,常佑微能保证,他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
常佑微只不过是不知道,阮白的监护人是害的他丢了工作的阮玥罢了。
其实这份工作对于常佑微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其实也只是个孤儿而已,他上学的钱都是给人当情人赚来的,可以说是荤素不忌。
但即便是这样的他也看不起阮白,更看不起被阮白吸血的家人。
他要是有阮白这么个弟弟,早就把他打一顿扫地出门了。
不过事情很显然,那个被吸血的倒霉蛋也快到极限了。不然阮白不可能往他的圈子里强融。
常佑微从小就做mb,认识的富二代是很多,但没一个正经人,玩的要多花有多花,有的甚至还抠门的要死。
这也是他嫉妒阮玥的原因之一,能被洁身自好的顾曜看上,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阮白这个脑子不好使的东西居然要往他的圈子里强融,是觉得自己能成下一个阮玥吗?
别逗了,他装纯的那点小手段连他都能看穿,还想骗过那帮精英教育的大少爷?做梦也没有这么做的!
不过阮白自己乐意给他上供嘛,常佑微不介意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难道还要考虑那个被吸血的倒霉蛋的感受吗?
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管他干嘛?
于是,就这样,常佑微心平气和地接受了阮白画下的饼,并且时不时地像逗狗一样给他些许甜头。
这也就导致了阮白对于讨好常佑微这件事情越来越有信心,对于那三万块钱的需求也越来越急迫。
他对玥的压榨也愈发凶狠,几天要不到钱让他非常焦躁,甚至昨天还动手推了玥一把。
要不是玥躲得快,后脑差点就撞到了尖锐的桌角。
可是能怎么办呢?玥如今相当于被顾曜封杀,他上哪里找这三万块钱呢?
玥这几天顶着快到四十度的温度可怜兮兮地找工作的经历顾曜都看在眼里。
他坐在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上,皱眉看着那一抹清瘦的背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忍不住崩起青筋。
他不明白。
明明阮玥只要对他服个软,许诺以后再也不在那样的地方跳舞,他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求,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只是封杀了阮玥在酒吧跳舞的资格而已,又不是把他在各行各业都封杀了,按理说阮玥就算去做奶茶,也不至于没饭吃啊。
看着玥被一家又一家酒吧或是其他高薪的工作拒绝的沮丧模样,顾曜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下车,把热得脸颊通红的beta拽到开着空调的豪车上。
但同时,他心中也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他只是不想阮玥在那种地方跳舞而已,又不是想逼死他,阮玥如今是在干嘛?
工资低的工作根本看不上,就非要挑那些高薪的工作,就非要在那种地方出卖自己是吗?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个beta是个这么虚荣的家伙!
顾曜的双手重重地拍在方向盘上,他不想继续看下去,直接发动车子开向了玥曾经工作过的酒吧街的方向。
他不是去喝花酒的,他是去喝闷酒的。
经过了几天的观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看走眼了。阮玥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冰清玉洁,相反,他虚荣,贪财,毫不洁身自好。
刘承硕说得没错,这种地方工作的怎么可能有好人,阮玥之所以拒绝自己,也仅仅是因为不了解他的身家背景吧。
但更让顾曜愤怒的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想放弃阮玥。
理智和情感互相拉扯的感觉让他无比烦闷。这样的感受从他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就算是面对那些他爹的私生子私生女,或是歇斯底里的老娘都没有过。
眼看着停在街边的劳斯莱斯开走,在毒辣的太阳下挥汗如雨的玥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笑。
“好了,回家。”他捏起在太阳下快要融化的0099,放在肩膀上,原本苦大仇深的体态立马变得轻盈起来,“该进行下一步了。”
找不到工作的玥回到家中,毫不意外地发现家里已经像是遭了贼,被翻的乱七八糟。
而造成了这一切的主角,甚至还怒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苦主的到来。
玥刚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用红布包裹着的三万块钱。
毫无疑问,阮白翻出了哥哥藏在床板下的三万块钱。
而这也早在玥预料之中。
玥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面上却还是摆出了慌乱的表情:“小白,这、这是……”
玥话还没说完,阮白先倒打一耙:“阮玥,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这是什么?”
“那个不行!”玥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那是姥姥留下的钱,不能花的!”
阮白看着他这副作态,只觉得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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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眼前的beta和那个老贱人把他带走,他早就该锦衣玉食地长大了,哪里会因为三万块钱而急成这样。
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这是阮玥和那个老贱人欠他的!
阮白没有直接拿走这笔钱,而是坐在这里等玥回来,就是为了欣赏哥哥这副痛苦卑微的姿态。
一个A级的omega,在哪个家庭里不是被锦衣玉食地供着,而他却连个三万块钱的包都买不起,这一切都是阮玥的错!
这个beta自己吃不到信息素的红利,还要把他的人生毁了,这一切都是他活该!
阮白心硬如铁,拿起红布包裹的三万块钱就往外走。
“小白!”玥当然是下意识地去拦他。
玥是不可能让阮白把这三万块钱拿走的。
那可是原主的姥姥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对阮玥来说意义非凡,无数个日日夜夜,阮玥都是想着这三万块钱才撑下来的。
玥拽住了阮白的衣摆,急切地说:“小白,哥哥求你,把这钱放下。这可是姥姥留下的遗物,你要钱哥哥可以挣,求你别用这个。”
看着眼前把自己摆在下位者位置上的哥哥,阮白心软了一瞬,但想到他对自己的欺骗,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一把将哥哥推了出去:“别诳我!这么多天你都掏不出钱,可见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