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澄抿唇,这才稍稍与我拉开了些距离。
“眼下时间还早,林间无所遁形,得找个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躲着。”
我近乎喃喃道。
卿澄闻言,细想过后,神情坚定道:“山上好像有一处藏于崖岸的狭小洞穴,洞口被绿灌埋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我闻言,顿时欣喜万分:“好好,就去那,先躲过这一阵再说!”
卿澄默默在我身后点了点头。
我俩猫着腰,一路向前摸索,终于看到了一块可用于掩体的大石头。
我俩在石头后面暂歇,一是为了恢复体力,二则是为了与搜寻右山的黑衣人暂时拉开距离,如此才算稳妥。
我蹙眉揉捏着肿胀的小腿肚。方才那一顿猛跑,搞得现在腿部肌肉无力,嘴里更是又干又燥。
卿澄却好像没什么反应,但眼神却始终瞟在我身上,看得我心里阵阵发毛。
“你干什么?”
我狐疑的撤了撤上身,满脸写着不信任。
卿澄闻言,干巴巴地抿了抿唇:“朕很好奇,为何这一路下来,你的应变能力和周身气场,都与往日大不相同?”
我无声笑了笑,不禁回想起在现世时,法定节假日和一众驴友上山露营时的美好。
那个时候,虽没遇到过猛兽袭人,但也少不了在陡峭的山壁上肆意穿梭,自然得心应手些。
“可能是我……天生适合在山里生活?”
卿澄明摆着不信,看向我时,眼里竟多出了一丝亲昵地嗔怪。
我慌忙侧过头,半晌才问:“那个叫司马的……你可听过?”
卿澄闻言,神情顿时肃穆:“没有,朝圣国复姓极少,除了皇后的母家姓叶木以外,再无其他复姓。”
“是吗……”
我略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那你可知,别国有没有这个姓氏?”
卿澄仔细想了想,说:“明月国以前有司马这个姓,只不过因司马家意图叛国,司马家人丁被一举屠尽,司马姓自然也不复存在。”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沉默半晌,卿澄突然看向我,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当时情况危机,朕……没能将你护在身后……”
我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卿澄所指是什么事。“你想说什么?”
卿澄尴尬地揉捏着指节:“朕是想说……没什么,你别多心就好。”
我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直截了当地看着他:“你一开始就说了,纳我入宫,只是为了惩罚我,我自然不会因为你跟白芷玉感情好心里不平衡。”
“我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皇上您的妃子,充其量算是在宫里借住而已。你才应该别多心,别多想。”
卿澄闻言,神情一滞,有些干裂地嘴唇无声张合,但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两种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满地地树叶噼啪作响,瞬间将我的心脏高高悬起。
我不禁直了直后背,抬手将头上的木簪取下,牢牢攥在手中。“你有没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
我压低声线,面色沉重地看向卿澄。
卿澄脑子一转,也学着我的样子,将发上的玉簪拔了下来。
我默默点头,用眼神指了指来人的方向:“你们做皇帝的,文武不都得精通吗?一会儿他们若是靠近了,咱俩一人一个,切记,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卿澄点头,目光不自觉多了几分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