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栋一听,原本细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
“你冤枉?你如何冤枉!?”
卿澄高声呵斥,震得我都跟着抖了抖。
赵一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一旁,双手放在腿面上都控制不住地发颤:“奴才……奴才今日确实奉各宫主儿的意思,送些新鲜的鱼虾……也确实送过……酥嫔娘娘和莲嫔娘娘的份儿……只是,只是奴才真的没偷盗啊!”
“是啊皇上,且不说赵一栋是不是这样的人,他估摸着也没这个胆子不是?”
白芷玉适时帮着赵一栋辩解了两句。
莲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到底偷没偷,一搜便可知了!粟妃娘娘不必如此着急为贼人申辩。”
白芷玉顿时蹙起了秀俏的眉毛,看向莲嫔时,眼底的彻骨不加一丝遮掩。
卿澄此番也顾不得帮着白芷玉说话,在他看来,除夕当日便出了这等子事,偷盗之人无疑不是在藐视皇朝,罪大恶极。
“来人!给朕搜!”
卿澄一声令下,几名带刀侍卫瞬间围住了赵一栋,吓得他险些当场尿了裤子。
事情也确如我所预料的,其中一名侍卫在赵一栋的怀里,搜到了一枚玉簪,只是不见琉璃镯的影子。
“赵一栋!!你好大的胆子!!”
卿澄气得不行,当场便要叫人砍了他。
赵一栋面色惨白如纸,盯着玉簪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忽的像只恶鬼一般,直指向我的鼻子叫嚷道:“是你!!是你酥嫔!!是你假意跌倒,撞进我怀里,继而栽赃给我的!!是你一定是你!!!”
卿澄闻言,伤人的眼神再次如利箭般投射过来,扎得我浑身不快活。
白芷玉顺势捂嘴,大声道:“酥嫔!你竟敢不顾男女之别!企图勾引内务府太监!!你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莲嫔一听,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硬着头皮,直视向白芷玉:“粟妃娘娘!贼人说的话你也信!?臣妾就纳闷了,整件事明摆着是酥嫔和臣妾受辱在先,您身为一宫妃妾,怎得处处为他人辩白?”
说着,莲嫔双眼一眯,玩味开口:“难道……您与这个赵一栋有什么吗?!”
“林醉意!!你放肆!!!”
卿澄一声惊天般的咆哮,顿时压下了樟怡宫所有嘈杂。
别说莲嫔没见过卿澄发这样大的火,看样子就连白芷玉都鲜少见过。
众人下一秒齐齐跪在卿澄脚边,高声求皇上息怒。
莲嫔气得小脸憋得通红,不情不愿地向卿澄道歉:“臣妾口中无德,甘愿受罚。”
我心疼莲嫔无辜遭祸,赶忙装出一副受辱的样子连连抽泣道:“臣妾……臣妾本不想将此事宣之于众……只是这赵一栋颠倒黑白!臣妾不得不舍弃颜面,力求清白!!
皇上,臣妾并非像赵一栋所说,主动投怀送抱,而是……而是赵一栋他……他强要轻薄臣妾!臣妾一时难以挣脱,才会被赵一栋说得这般不堪!”
“你胡说!!你胡说!!皇上!皇上信奴才啊皇上!奴才冤枉啊!!”
卿澄强忍着赵一栋的聒噪,黑着脸一字一句道:“罪人赵一栋,偷盗成性,侮辱嫔妃,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来人,拖出宫外乱棍打死,别脏了朕的宫院。”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赵一栋拼了命地大喊,双手死扒着樟怡宫的地,连指甲都刮地翻出血来。
眼看着赵一栋要被拖走,我急忙开口:“皇上,莲嫔的琉璃镯还没有下落,臣妾想再问问。”
“不必了,那镯子本也不值什么钱,本宫不过是不喜奴才踩在本宫头上罢了。”
莲嫔淡淡道,眼里平静如水。
卿澄不耐烦地睨了她一眼:“随你。还有,今日除夕,你不必参加大年宴了,留守思过吧。”
我顿时有些急了神色,却被莲嫔悄无声地按住了动作。
“是,臣妾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