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律师注意到了简。爱,说道:“想必这就是爱小姐了。”

“是呀,先生,您说的很对,请坐吧。”

简。爱主动伸出手,同巴特律师礼节性地握了一下,然后在紧靠着卡米莉亚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取下了肩上的披巾,拢在胳膊里。

“安!”卡米莉亚招手唤来贴身女仆,“去告诉厨房,兑一杯尼格斯酒,再切两片三明治过来给巴特先生。”

这不算麻烦,自从来往内瑟菲尔德的人多了起来,厨房便常常备着这两样东西。

安不到两分钟就端着托盘回来了,将茶几上的几本图书挪了个位置,为托盘腾出了地方。

“二十七英里的路程,算起来你应该是在车上度过了午间时光。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就当是替格蕾丝招待了你,让她不要怪罪我对她的朋友太过不体贴。”卡米莉亚请巴特律师先填填肚子,可不能慢待了这位捎来消息的先生。

“我带来了布里格斯律师的消息。”巴特律师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后说。

简。爱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她听卡米莉亚说起过布里格斯律师和她的叔叔之间的关系,迫切地想要知晓亲人的讯息。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布里格斯先生有什么关于......”

“约翰。爱先生的消息。”巴特律师接话,低头在公文包里翻找了起来,“二十多年前,约翰。爱先生漂洋过海到了马德拉,在那里拥有了一片广阔的种植园,靠生产棕榈油并贩往英格兰和欧洲大陆牟取利润。布里格斯律师便是他在伦敦的生意代理人,每半年就会回马德拉一次,向爱先生汇报生意的情况。我的运气不错,他本月刚从加勒比海回来,就联系上了他。”

这个喜讯使简。爱的眼睛里有了神采,蓄满了笑意,连一颦一笑都带上了轻快的节奏。

卡米莉亚插话问道:“说重点吧,请告诉我们布里格斯先生究竟对珍妮特是怎样的态度吧。”

简。爱按捺住了喜悦,目光灼灼地望向巴特律师。

经过了一番摸索,巴特律师终于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想要的东西——一封信。

“这是爱先生曾委托布里格斯律师寄给盖茨黑德的里德太太的信,最后它被退了回来,里德太太坚称爱小姐已因斑疹伤寒死于洛伍德。”巴特律师解释。

简。爱将信纸从信封里拿了出来,开始读起了上面的内容:“......我未娶无后,甚希望有生之年将她收为养女,并在死后将所有财产赠与她......”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