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索菲亚拧成一团的眉毛,索恩小姐柔声安抚道:“再忍几秒钟就好了。”

索菲亚的伤口全被细纱布裹好了,这种材料轻薄透气,不容易造成伤口感染。

卡米莉亚让安进来,给索菲亚换上一身干净的细棉布衣裙,随即向索恩小姐道谢。

“没那么麻烦,就是费茨小姐的心情不是很稳定,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可以,请治安官们明天再问她,会好很多。”索恩小姐嘱咐。

卡米莉亚点头称是。

她嘱咐安去端一盘食物,照看着索菲亚早些上床休息,和索恩小姐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她们打算去楼上那两位可怜的先生处瞧一瞧。

静夜无声,半敞的窗户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麻雀的鸣啼。

安东尼躺卧在被褥里,睫毛微微抖动,骤然睁开了眼皮。

手臂间传来了一股疼痛,他“嘶——”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到包裹的夹板和石膏,明白自己这是骨折了。他挪动着僵硬的脖颈,头有些晕乎乎的,分不清天南地北,一侧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马普尔先生。

马普尔先生也比安东尼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腿上绑着厚厚一层石膏,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地毯上,靠着桌子嗑瓜子。

“布里奇顿子爵,你醒过来了。”马普尔先生听到了动静,拖着骨折的腿坐到了安东尼床前。

“人……”安东尼唇齿干涩,喑哑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哦,那位费茨小姐没什么事,至于丹尼先生中了两枪已经被抬走了。”马普尔先生回答。

随后,他又自嘲起他们的准备不足:“我也是突然发现了他的打算,压根就没有什么时间去准备,真的是……”

“我们现在在哪儿?”

“赫洛德的客房。”

“那……开木仓的人是?”

“当然是学校的主人——伍德弗里尔小姐。”马普尔先生摆摆手,据实以告,“我早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好惹,这不,今天就应验了。”

有人正沿着走廊朝这边走来,只听得见模糊的声音,脚步声在黑夜里此起彼伏。

然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