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音的头发被归拢为古典的编发发髻,遮在脸前的黑色手套左右打开,眉目楚楚,哀愁似梦。

《the white crow》的序幕缓缓拉开,钢琴琶音轻轻拨动,仿佛在月光下的湖面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雾霭。小提琴的旋律宛如低语般的抽泣,温柔而带着无尽的哀愁。许闻音以阿拉贝斯姿态舒展双臂,在冰面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周。她与音乐融为一体,沉浸在那份深深的忧伤之中。

第二幕以钢琴的渐强开启,小提琴急促的琶音织出深沉的哀伤。攀在铁丝网上手指用力地勒出红印,求索不得、求告无门,许闻音捂住额头,做了一串翻腾的滑跪。重音一个个落下,许闻音仿佛提线木偶般被迫跳出连跳,裙摆旋转,如乌鸦的羽毛在风雨中仓皇凌乱。

钢琴渐弱,重回月光般的静谧幽深,小提起奏出如月上云雾丝带般的咏叹调。许闻音随着旋律做出联合旋转,从平行的甜甜圈一点点提高成优雅的水滴贝尔曼。中提琴勾勒的湖面线条中,小提琴如跃出水面的鱼群,时不时闪现粼粼的波光。许闻音的身影随波光摇曳,如命运长河中一只不由自主的舟。

曲终,她结束在一个仰望天空的跪姿。全场掌声雷动,将她拉回现实。

她一直无法完全展现《白乌鸦》的沉静忧愁的情感,纯粹因为考斯滕太好看而同意了换曲。

没想到今日却是完全地理解了。在无尽的痛苦中,她表现出了痛苦的万分之一。

她苦笑着向观众鞠躬,起身时手指拂过眼睛,借机抹掉了眼角的泪珠。

而全场观众的掌声久久不息。他们的眼光锁住这位柔弱而坚韧,创造了艺术品一般的花滑节目的小女单。时不时有人低声询问她会不会参加明年位于此处的冬奥会。

大奖赛青年组女子单人滑,许闻音凭绝对的情感感染力夺冠。

但她婉拒了后续的晚宴邀请:“水土不服,感觉要感冒了,想休息。”

入梦时分,冰场中央的身影挺立如竹。羽生结弦睁开眼睛,眼眸中情绪复杂。

“我有个猜想。”他向凄风苦雨中卷过的白乌鸦伸出了手,“你们那,上届奥运冠军是谁?”

第21章 平行世界

“上届奥运冠军?”许闻音迷茫了,“你说女单吗,温哥华冬奥……是韩国的朴烟行。”

“我们这是韩国的金妍儿,我们的男单冠军是埃文·莱萨切克……但说实话,我觉得金牌应该属于普鲁申科,或者挑战四周跳的高桥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