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耀,爹心口也疼!”
林文耀又给林老爷子盛一碗药,刚给老爷子喂完药,就见女儿给他也递来一碗药。
“爹,你喝完药,去给我娘上上坟,明天咱们去梅花城,看陈菊花的下场。”
林文耀将碗底的药,一饮而尽,沉默一瞬道:“好!”
林立夏给林文雅一个眼神,林文雅心领神会,起身帮着给准备上坟的祭品。
林立夏拉着林文香出去,将洛子夙愿意用五十两银子,买下温安宁的事一说,林文香满脸感激。
“立夏,大姑就知道,找你帮你安宁姐准没错。”
“大姑,你不再考虑一下?一旦卖身契签下,安宁姐就与温家没关系。”
“立夏,你姑父重男轻女,安宁跟着洛公子,总比被你姑父许给旁人强。”
“行!安宁姐明日跟我们走!”林立夏连一句废话都不愿意跟林文香再说。
转身去老太太屋内。
林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看见她进屋,连眼泪都来不及擦。
她轻叹一口气。
“爷爷,奶奶,你们想哭就哭出来,但是先说好,等我二叔回来,不许再哭。”
林立夏分别给两人递过去一个帕子。
从陈家村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她二叔经受多年考试失利,又饱受陈菊花辱骂。
一直处于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或许早就有抑郁症。
在经历今日的事后,早就觉得人生活着没意义。
是骨子里的孝道,是骨子里的善良,让她用两个老人,用给她攒嫁妆的事,暂时打消林文辉的寻死之心。
“爷爷奶奶,这件事你们越痛苦悲愤,二叔就越难受自责,咱们都得向前看!”
“夏夏,说的对!”林家老爷子擦干眼泪,“文辉才是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人。”
“可是,我忍不住!”许桃花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脑海里满是悔恨。
林立夏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在沉思这件事。
“爷爷,咱们将作坊交给清泉爷爷和三爷爷他们,你和奶奶跟我一同去梅花城。”
“咱们看完陈菊花的处置后,我想带你们去青阳城,咱们以后就定居在青阳城。”
“为何?”林家老爷子刚问完,就缓过神来:“夏夏,你怕村里人说是非?”
许桃花连忙道:“夏夏,村里人受咱家恩惠,应该不会拿这事刺咱们。”
林立夏沉默一瞬。
“奶奶,光明正大刺,他们肯定不会,但不妨碍他们打着怜悯和同情的名头,一次又一次戳咱家伤口。”
林家老爷子与许桃花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沉默。
林立夏知晓林家老爷子性子很固执,不会轻易同意搬家,但她也知道老爷子软肋。
“爷爷,你辛苦一辈子,就期盼咱家从贫农,成为有功名的读书人。”
“爷爷,我二叔和我大哥都已经考中秀才,青阳城咱家的宅子离书院很近,咱们搬到那儿,我二叔和大哥,可以心无旁骛读书。”
“到时,我给他们两人请最好的教书先生,定能供出一个举人出来。”
林家老爷子瞪大双眸,情不自禁吞吞口水。
“夏夏,咱们十里八乡好些年没出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