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戾气，被舒念绾捕捉的一清二楚，从见对方的正脸开始她就知道温柔只是表象。

用一副面具去面对世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利用这副面具去害人。

舒念绾目光遥遥的落在前面准备到的剧组，进进出出的人偶尔往这边看来，她慢悠悠的说，“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

似乎某个词语刺激到黎曼曼，她突然激动起来，瞳孔一缩，“那不是鬼！那是个孩子！”

她温柔的嗓音不再，反而尖锐狰狞。

舒念绾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玩味的笑了一声，似乎不懂她的激动，“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的意思是在农村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的，那时我尖叫一声她就跑了……”

少女的话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但……

夜晚的风吹过，黎曼曼恍惚回过神来，只觉浑身一僵，打了个冷颤，背脊已覆上一层冷汗，完美的面具破裂露出了一点不知所措，她赶紧转过身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舒念绾听她背对自己解释原因。

黎曼曼语气迷茫，话中的内容很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对不起，不应该吼你的，是因为我弟弟他小时候病死了，有个大师说他变成鬼跟在我身边，所以一说到这个我就很激动。”

“没事，节哀。”舒念绾走在后面，双手插兜，踩着乳白色的皮靴，跟着黎曼曼有些凌乱的脚步离开了背后的地方。

最后一小段路，两人没有再说话。

回到剧组，黎曼曼借要拍戏的原因赶紧离开了她身边，她也不急，对方应该用过一张六品以上可以掩盖过去的厉害符咒，所以连她也看不透。

站在大树下还穿着一件古代藏青长袍的易渊拿着剧本跑到她身边，敛下眉目看她，“舒大……小姐，你刚才是去哪里了？”

“什么事？”舒念绾打量着转瞬间就再次恢复正常的黎曼曼去拍戏，漫不经心的回他的话。

易渊抿了一下唇，“明天我们不是要搭戏吗？不如提前练练？”

舒念绾还没说话，后面就传来了讨厌人的声音。

“哟，这是哪个三十六线小演员这么有福气，竟然可以让易影帝自动上门要求练习？”

她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后面的女人，是饰演明艳女二的角色，萧乐蓉。

身上还穿着一件宫装，黑发全部用簪子盘起来了，露出铺着粉底的额头，然额头尖窄，因为瘦的原因，颧骨也有点尖凸，唇薄下巴还窄，合着尖酸刻薄的面相都被她包揽了，怪不得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