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太久两面吗?
方忻松动手腕,直起腰:触怒盛颜可真累人,幸好方家不入朝。
“若我与太子争帝位,你当站谁?仅是方忻的立场,不代表方家。”
有了之前的政论,方忻没有犹豫,很快说出答案:“方忻一介布衣,当站殿下,殿下既知太久两面,想必心中早有政策。”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论政为理,结义为情。
情理之中,君臣一心。
“可大皇子方为太久正统,我虽有“长公主”之名,却非蛮帝血亲,不过顶了“九雀公主”的名头,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国师的傀儡娃娃!”
若要听者情动,说者怎能不流露真情?
人前风光,人后……
生在大家,生在皇家,境遇不二。
如果先前的方忻,还是方家二少爷,方恸的二哥,皇权监察使,九蛮亲弟。
那现在的方忻就只是方忻,是那个一直疲于逆天改命,却又总是求而不得的大傻瓜!
“殿下可知为何您在民间的呼声比大皇子高?”
这一次,他不拘礼数。
而骆瓒琼也默契地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殿下以公主之躯下访太久万民,亲验民之苦乐,是百姓看得见摸得着的,活的公主殿下!只有鲜活的人,才值得被信任,被托付。”
就像他大哥,九蛮声名被圣火血浴,出自战场,立于两域。靠的既是一身强悍的修为,更是九蛮守护两域未来的觉悟!
“殿下之所以被称一声“长公主”,正因殿下是那天塌下来时,头一个顶上的人。
“礼教科”首篇,“人伦”有话说——长,同大,第一人也。
无论能力强弱,德行高低;无论是否有钱,是否有权。冠“大”“长”“先”……之人,迎难上,正尊性,自成全,是为“人”。”
面朝难处,逆行无哀!
是“人”,是“锁”,亦称“结”。
吾弟弟恸,忻既生为你二哥,于你年长,又见前路坎坷,怎能不替你踩上一踩,走出一条路来?
“殿下,忻好像知道,何为“自证道”了。”
人自生下便只走一条路——“去死”。左右不过怎么死罢了。
不论是死在短命之兆下,还是死在未知前路上,于忻而言,都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忻终究会死。
只不过我倒下的尸体,会让你脚下的路实软些,更好走,叫你比我走前几步,走再久一些。
骆瓒琼当然不会妨碍他顿悟,自觉走出苍南的灵力护罩,掐准时间为他护法。
“公主殿下?”
霍贤与苍南一同,守在护罩外头候了半小时,尽管心有疑惑,但一直忍耐住没问苍南,就是为了此刻直接找骆瓒琼问个清楚。
骆瓒琼没有预料中的难说话,她微微一笑,朝我摆摆手道:“霍家一向钻研医术,怎么这次有空来我的比武招亲走个过场?”
我错了,她仍如学院传闻一般,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