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县丞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一手指向东边:“是……”
县太爷在徐州没有故旧,若要求助,只有他们。
“正是。”谢亦云知道他猜了出来,不再就此事多言,终于有机会说出今晚来见俞县丞的主要目的,“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怎么尽快清除苏亮在平阳县的势力。”
苏亮在平阳县经营多年,和各方势力纠结在一起,根深叶茂。可以说,在平阳县要动他,差不多要把平阳县翻个底朝天,来一次大清洗。
在这个过程中,一不小心,不但不能达到目的,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一旦解决了苏亮,她也就彻底掌握了平阳县,再无后顾之忧,今后就能全心全意地发展平阳县,快速提高实力。
谢亦云摆出长谈的姿势,却发现对面的人神色有些恍惚,奇怪地叫道:“俞县丞?俞县丞?”
“……啊?”俞县丞回过神,看谢亦云一眼,眸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揉合在一起,兴奋、期待、喜悦……
这位谢知县给他的惊喜,真是一重又一重。
挖井做曲辕犁且不说,更难得的是眼界开阔,能够早早地想到预防地主兼并土地,心里挂念着百姓的疾苦,尽力为他们谋划。
本事大,心地好,眼界宽,已经具有人主最好的品质,足够让人死心塌地追随。
他本想着,就是县太爷年轻点,阅历不足,做事有欠考量,那也不算什么缺陷,有人辅佐着,再慢慢历练就是。
谁知县太爷又给了他一重惊喜。
县太爷对人心的贪欲和阴暗一清二楚,竟不像是一个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世家公子。从对苏亮这件事的处理来看,县太爷虑事周全,决事果断,根本不需要人多操心。
俞县丞不由得想,他恐怕是把一生的运气都用到了此时,才能遇见这样的明主。
“县太爷要对付苏亮,需得师出有名。”俞县丞收拢心神,对谢亦云道,“这两天晚上苏亮若是派人来了,那么劫杀朝廷命官,可治他死罪。”
“如果他不派人来呢?”谢亦云紧接着问。
“若是不来,就要收集他的罪证。”俞县丞一字一字道,“夺人家产,打伤人命,他做下的种种,我都给他记着,时间、地点、人证、物证,全部都有。”
谢亦云听着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