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一个人影一闪。
那人影闪过的速度极快,若不是现在的谢亦云五官灵敏,还真注意不到。
那人谢亦云极熟,她脱口喊道:“言弟!”
裴言像没听到,还在继续往前走。
谢亦云挑眉。
没听到?不可能。
以裴言的耳力,就是这个的两倍距离,也听得到她的叫声。
“裴言!”她提高声音,“你站住!”
不声不响地一走十来天,让她这些天都挂心着,回来后还想避开她,她倒要看看,裴言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她。
连王爷的身份都主动告诉她了,还有比这更重大的秘密吗?
裴言站住了,低声回了她一声:“大哥。”
谢亦云走过去,一边盯着他瞧,瞧着瞧着忍不住皱起眉。
确实不对劲。
头上不是他经常戴着的斗笠,而是一顶帷帽。上身是一件黑色紧身的布衫,应该是穿在外衣里面的,可是现在他没穿着外衣。
谢亦云从上打量到下,见他脚下是一双布鞋,沾着许多泥土,鞋面上看得出有点湿润,也不知在哪里走过。
谢亦云还要走近,裴言往后退了一步:“大哥,我身上脏。”
谢亦云没理他,继续走,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心里一惊,仔细朝他看去,眼尖地发现他裤子上几点深色的痕迹。
血?
裴言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安地动了动腿。
外衣上溅满了血,到平阳县之前他就扔掉了,裤子却不能脱,本想先到他平阳县的宅子梳洗后再来县衙,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要马上到大哥身边,即使暂时不好相见,也只有在大哥待着的地方,他鼓噪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他想着先不与大哥碰面,在屋子里洗干净后再见大哥,于是进了县衙后就快速地朝自己在这里的屋子走,谁知正好被大哥撞见。
他去杀易大将军没给大哥说,大哥会不会怪他自作主张?
那死士招供之后,他听大哥和容知县等人商量,那些弯弯绕绕的他听不明白,但最后的结论他听清了,就是请苏太守给他父皇上折子,揭发易大将军,让易大将军之后有所顾忌,再不敢轻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