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

“我不。”

“我不走。”

江问乔这样说后,他才踌躇不定地慢慢把手放开。

屋顶上的谢倾慈看着这一幕,正要再多看看,结果瓦片忽然自动回到远处,挡住了那个洞,谢倾慈一抬头看见天宫玄冰冷的目光便知是他搞的鬼。

假装生气质问: “ 宫玄兄,你不看,干嘛也不让我看啊,况且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存在什么非礼勿视。”

天宫玄却道: “ 与男女无关,窥视乃小人所为。”

谢倾慈抱着肚子噗嗤一笑:“ 哎呀,道长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古板,这也得看情况嘛,我随时看一看,是确保江问乔还在,万一他趁机跑了,麻烦的人是你,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说着就要再次揭开瓦片,却再次被天宫玄阻止。

“不准。”

他说不过谢倾慈,干脆一刀切,直接了当。

谢倾慈没辙,只好老实看星星。他本来还想看一出活春宫,一来是出于好奇,江问乔的相好竟是男子,二来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

殿内亮起了微弱的光,不会引起守门人的注意,但却足以视物。

江问乔袖手站在龙床面前,他知道慕白正看着自己,只要稍微一抬眸,就能跟他的炽热撞个满怀,但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敢抬眸,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钢铁城墙会瞬间坍塌,所以,一直这般,淡然从容,似乎早已放下了所有。

“ 阿乔。” 慕白叫道, “ 三年了,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江问乔却道: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皇城外此时已经聚集了数以万计的难民,城门却紧紧关闭,重兵把守。那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景象跟人间炼狱也没什么区别。”

慕白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迷茫。

江问乔早就知道他还被蒙在鼓里,瞧了一眼,心脏跟着一抽,随即淡漠道: “ 妖后当道,置万民于不顾,你是一国之君,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我来教吧。”

慕白低着头,眼眶湿润,泛着晶莹的泪花,心痛难当,喃喃自语: “母后,母后她当真如此行事,她怎么忍心,这么狠心……”

说着说着,突然间,慕白一口气没缓过来,猛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