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落瞬间,远处铁蹄之声踏破了死寂,就连身后的水面都荡漾出细微波澜。

雍州府兵逐渐躁动起来,“我好像听见了铁骑赶来的声音。”

大梁境内,唯有一支铁骑在北境驻守。

“怎么可能,西北军远在北境,不可能的……”

萧昭亦意识到不对,扭头望向赵全安,“不是让刘叔他们在海上呆着么?你传信给他们了?”

赵全安叹了口气,“小公子,来者是敌非友啊。”

而就在萧昭泥扭头的瞬间,黑白甩出一枚暗器,正中挟持无杳的府兵眉心。

十七紧接着运起轻功眨眼间逼近,在无常的掩护下,救下无杳,继而长剑出鞘,刺向萧昭。

“快保护小公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本就不安的人群忽然慌乱起来。

混乱的中心,萧昭捂着被长剑划伤的伤口,咬牙吞下皮肉之痛,瞥了眼远处无人看顾的江照雪,射出第二支箭。

“公子——”

十七焦急的声音传来,江照雪望见射来的箭,眼尾流过讥诮,正欲侧身躲过,却被不知从哪来冲出来的人抱了满怀。

箭支刺透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江照雪抬眸,对上萧濯的目光。

狭长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浓重,风尘扑面,疲惫不堪,抱着他的手臂却用力到发疼。

“阿雪,我回来了。”萧濯咽下喉间腥甜,低声安抚。

江照雪像是瞧不见他中箭受伤的可怜模样,淡然问道:“来了多少西北军?”

“两千。”身后厮杀声响彻黑夜,萧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些,“北境不容有失,两千已是最大能够调动的兵力。”

西北军皆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哪怕一千,江照雪都有把握镇压雍州府兵。

两千……怕是云有行又私自拨了一千。

鼻尖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江照雪垂眼扫过他胸膛处滴着血的箭尖,微微拧眉。

欲把人推开,却被萧濯顺势握住了手。

“怎么,心疼我?”萧濯低笑一声,颇为愉悦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没射中心脏,别担心。”

江照雪抽回手,将指尖染上的血擦在男人肩头的布料上,淡声道:“方才即便没有你,我也有十足把握躲开。殿下自找苦吃,还需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