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份?”萧濯掀起眼皮,扫了眼房梁,“下来回话。”

“哦。”黑白利落跃下房梁,腰间一颗心形石头晃来晃去,点缀在黑衣黑带里,格外显眼。

“你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便去暗卫营扫一个月茅厕。”萧濯眯了眯眼。

“那若是说出个所以然,陛下可以借我点钱么?”黑白搓了搓手,满眼渴望。

萧濯来回扫视他周身,从褪色的袖口到他腰间绑着红绳的心形石头,“朕拨给暗卫营的月钱,从来不比骁翎卫低,你作为现任首领,很缺钱?”

“哄心上人高兴,哪有不花钱的?”黑白胆子比他兄长还要大,不赞同地瞅了眼萧濯,“在上云京,真金白银才是真心!反正像陛下那样,从路边摘朵鸢尾,从观星台抢颗夜明珠去讨好人,属下是打死也不会学的!”

“陛下您就看着吧,属下定会是暗卫营第一个娶到媳妇的。”

“是么?”萧濯气笑了,狭长的眸子半眯,“那你的红红姑娘,与你也不见得就有名有姓。”

“谁说没有?”黑白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红红说了,他与旁人都只是逢场作戏无名无分,只有我,是他唯一的舔狗。”

萧濯眸光微顿,“舔狗?朕从未听过这样的狗,总觉着是骂人的话。”

“才不是呢。”黑白信誓旦旦解释,“红红说了,在他们家乡那边,当一个人爱而不得却无怨无悔不求回报时,大家就会夸,这个人是他心上人的舔狗,独一无二的那种。”

“陛下你看见属下腰间的石头了么?就是红红独独给我的名分,旁人都没有。”黑白十分珍惜地摸了摸石头,“只要陛下像属下一样,做江大人独一无二的舔狗,把旁人都比下去,江大人一定会感动的!”

苟询实在听不下去,嘴角抽搐道:“陛下,您可千万别听他胡说,他——”

萧濯冷冷睨了他一眼,苟询低头,不敢再说话。

“你继续说。”萧濯扫了眼黑白,“何为舔?”

“舔,便是他说的都对,他永远是最好的,他骂你定是你的错,他不理你也是你的错,而你活着的意义,就是哄他开心。”

萧濯皱眉,“朕之前,不够舔么?”

“陛下虽然舔了,但不够狗。”黑白故作高深地托起下巴,瞌睡已完全散了。

“何为狗?”萧濯脑子里浮起阿柴的模样,不以为然。

阿雪对阿柴,也没比他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