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孩用蛇威胁他,不理人就用蛇咬死他。

而他便说,反正活不过十八岁,也不差这一口蛇毒。

那小孩耐不住寂寞,怕把他咬死便真无人与自己说话,又说不赢他,只好蹲在他旁边学他唱童谣。

“是你。”江照雪回过神,冷笑,“难怪那么小就招人讨厌。”

萧濯:“……”

“我那时没想真的咬你,就是觉得你与旁人不一样,想与你说话。”萧濯委屈道,“我一直在找机会去找你,好不容易出了冷宫,本想在那年除夕宴上与你偶遇,谁知宴会结束了,都不见你来。”

“后来才知,你身子不好,总是生病。”

一谈及此时,江照雪忽而想起前世他死后得知的某些事,问,“阿姐死前,我昏迷半月,到底是病,还是蛊毒。”

“蛊毒。”萧濯眸中闪过沉痛,“李来福,是萧霁的人,你所种蛊,与阿……与你阿姐相同,虽下蛊年岁短,但你身子弱,根本等不到五年后毒发。”

“钦天监说你命格太贵,身子受不住所以才会体弱,而我命中带煞,与你相生相克,只要换血,骗过上天,你就能活。”

“天命?”江照雪扯了扯唇,“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你也会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萧濯眼眶微微泛红,“太医说了,此蛊毒只要在五年的成熟期限到来之前除干净,就不会有大碍,可唯独你,让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

“我能救你,却救不了阿姐。”

“为你解毒之事除却我与李太医,再无第三人知晓,我怕你去端王府,会被萧霁身边的南疆人看出来,所以不敢让你去。”萧濯拉住他的手,指尖隐隐发颤,“是我太没用,又太自负,总想着脱离你自己去清除异党,后来换血之后,又因此躁郁难安,我无法控制自己,可我如今学会控制了!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只想当你的狗。”

“你不想当君后了,换我来……我来陪你好不好?”

“阿雪,我不能没有你。”

江照雪淡淡地:“身为帝王,心中所思所想,的确不该被人猜透。”

“猜透了,便会被臣子拿捏。”

“只是我始终认为,这些人里,不包括我。”

“阿雪……”萧濯抬头望向他,脸上尚且带着口枷留下的红痕,倒是像极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