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就连江照雪也不禁被他的笑感染,唇边勾起浅淡的弧度。

无杳忍不住感慨,“还是云小将军在时,大人会自在些。”

“嗯?无杳这话好生奇怪。”云有行笑嘻嘻转头,“难道你家大人与旁人说话时会不自在么?我可从未见过有人能让他不自在,只见过旁人在他面前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能有谁?”无杳环顾一周,没瞧见半个人影,胆子越发大起来,“就那位,每次来重雪院,不是摔门就是泼皮般耍赖,大人一不小心防备着,就要被占便宜!”

江照雪拧眉:“无杳。”

无杳吐了吐舌头,讪讪闭上嘴。

沉默片刻,云有行哼笑一声,道:“可不是谁都能在你家大人面前耍赖,若换做是我,怕是十七马上便要将我打出门去。”

江照雪没说话。

既不解释,也懒得否认。

到青山寺时,即便有无杳在身侧看顾,还是湿了鞋袜。

好在桃花谢得差不多,山上并无旁人,寺中空房很多。

“大人,我先去打些热水。”无杳跟着僧人走到寮房前,道,“您身子不好,得用热水暖暖脚,不然得着凉。”

云有行接着道:“那我去做些斋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江照雪微微颔首,兀自推门而入,转身正欲关门,身后忽而贴上一具滚烫的胸膛。

宽大粗糙的大手,覆在他手上,替他缓缓关上门。

“阿雪。”身后之人贴着他耳尖,哑声道,“我从前竟不知,你与他能有这么多话说。”

屋中未点灯,除却一张桌子,一张床,干净得再无任何东西。

“萧濯,佛门重地,注意分寸。”江照雪侧过脸,冷声道。

滚躺的指腹抚上他的下颔,反复流连,“不在佛门,便可准我放肆么?”

江照雪转身,挣开他的禁锢,黑眸冷冽如寒潭,讥诮如旧,“若不在佛门,岂会对一条偷听的野狗仁慈?”

“……”

萧濯被他戳中心事,喉头艰涩,“我怕他占你便宜。”

“陛下,这是臣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江照雪走到桌边坐下,执起茶壶倒茶,正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被萧濯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