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陈明珰忙道,“你这样子,今晚不能爬山回明灭峰了吧?你们今晚就留在海楼峰好了,你可以住在我那里。”
“也好。”晴宜还未答话,同样担心她的瑶雪已经替她拿了主意,“那就打扰你了!”
于是,这一晚他们就留宿在了海楼峰的陈家庄园。
许多前来观看重阳竞技的宾客今日也留在海楼峰,客房紧张。晴宜和瑶雪借住在陈明珰的闺房。雷阳和关临风则在陈家的安排下,各自寻了有空床位的客房,和其他宾客拼了房。
客房是酒店双床房的模样。关临风走进房间时,看见屋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玄师,正躺在靠窗那张床上玩手机,看起来是已经睡了又被吵醒。
他向对方表示歉意,简单冲了个澡,胡乱在伤处抹了点药,就躺在床上关了灯。
床铺有些硬,压得他身上的新伤隐隐作痛。他辗转了许久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半梦半醒之间,眼前的画面和人物不断变幻,有时是王运达挑衅地喊他“废人”,有时是晴宜伤痕累累地倒在他怀里,有时是望月乖巧地拉着他的手,有时盖天豪耀武扬威地挥着爷爷的案卷。他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时而忧虑,但内心深处始终都有深深的恐惧。可在梦里,他想不起来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时,他感到有人拍他的肩。
他扭过头,看到一位清矍慈祥的老人。
爷爷?爷爷!
他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可床边哪有爷爷,只有一张黑白的遗像。
关临风仿佛当头遭了一记重击,懵了片刻,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里。
他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肩膀上仍传来有规律的轻轻的拍打。他心有余悸,迟疑地转过头。
这次不是爷爷。一个巴掌大的纸片小人蹲在他枕头上,用机器猫似的小圆手一下一下拍着他,似乎是想叫醒他。
第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