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语气温和,尽量劝说,想让嬴政息怒
“两人更多的……像是一同经历了苦难的生死之交,王后原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君上……您想想,若不是王后重情重义,又岂会一人在赵国苦守与您的约定呢?这二十年来,王后一直生活在秦国,对赵国,对李牧之事,从未提及过。微臣想……她的心里定是只有您的。”
“王翦……”
嬴政抬眼瞧了瞧他
“我这心里只要一想到式弥为了李牧肝肠寸断,两人抱着诀别,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你能明白吗?她怎么可以忽略我去拥抱别的男人?!生离死别难道不是要跟最亲近之人才有的吗?她……她……”
嬴政气的直捶桌子
“这一年来她不好受,我也不见得有多快乐!这次出巡原是想跟她重修旧好,可你也瞧见了……这秦国的王后竟然这般执拗不肯服软!我也实在没想到,与我同床共枕的亲人,我也是第一次瞧见式弥这般执拗……我为君王,人人都惧。可式弥不怕,她宁愿死,也不愿先开口求和……”
“微臣想到当初……您在回秦的路上对微臣袒露真心,何不像当初那样,对王后袒露真心呢?”
“王翦,你说这样的话可真不像你。你又没谈过情说过爱……孤今日来,只是想发发牢骚罢了,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嬴政自顾自起身,又自言自语道
“反正这段巡游没有式弥陪伴,看什么都跟看那些大臣嘴脸似的提不起一点兴趣。待祭祖完毕,就回宫吧!”
大部队浩浩荡荡出发着,一路看到的风景,各郡县官员给国君准备的宴会歌舞他是一点也没心思去看,好山好水成了摆设,宴会上美丽动人的舞姬们成了一个个人偶,嬴政只是愣愣地瞧着,这些舞姬长的什么样,穿了什么衣服,跳了什么舞,嬴政是一点也没记住。
回旧都城祭祖,王室宗亲对王后没来这一点甚为恼火,嬴政一边安抚宗亲不断解释,一边还要进行繁琐复杂的祭祖仪式,又闹腾又枯燥的,搅得他心情更是跌落了好几层。
“怎么到了旧都,国君还是没开口叫我们去接王后?难道国君回宫还要跟王后接着闹吗?!”
李斯怕极了,夹在这两人中间闹得没完没了,自己这相国还要不要当了?!
祭祖仪式完成后,嬴政一行人又去了天水,原本这一趟是不打算去的,可嬴政却临时调转了想法,想去天水看看老秦人世世代代生活过的旧地,恰好是这个临时起
意的想法,让燕丹有机可乘!
李希经过燕丹的特训,收敛了之前放荡轻浮的模样,原本就不是轻浮之人,为了依附他人不得不佯装出一副轻佻好接近的模样,原以为燕太子会喜欢,谁知这个心机颇深的太子却不喜欢浪荡的女子,这点让李希光是想起就觉得令人发笑。
如今的李希在燕丹的言传身教下,变成了一位温柔知性的美人,像极了当初少女时期的式弥,充满活力时常扬着笑脸的女孩。在燕丹心中,式弥的模样似乎一直停留在当年的赵国,有着少女的天真无邪,温柔却充满了力量。
一去已过两月,自然也要回秦了,在天水停留了几日的嬴政自然有些感慨万千,当初老秦人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如今的疆土在不断扩大着,是一代又一代君王努力的结果。
嬴政在天水的别宫内接待了当地官员,入夜时便与王翦还有李斯走上街头逛逛,原只是想深入百姓的生活,可恰好是这无意中的决定,让嬴政遇上了李希,而那个女人在此时,像极了少女时期的式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