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您唤老奴来是为何事啊?”
赵泽这时候应该去伺候刚醒的皇上,瞧瞧有没有可打点的事儿做,可此刻他却被之予叫来,这事说来也新鲜,赵泽还从来没被他传唤过。
瞧着这半大小子神色严肃的模样,看样子叫自己来也不是有啥好事分享。
赵泽心里打鼓,之予看着这老太监,轻声问道
“当初在我宫中做过事,随后又被父皇提拔为中车府令的赵嵩,现在何处?”
一提起这名字,赵泽心肝一颤,很明显慌了下,他那双带着几分狡诈的双眼也跟着闪烁起来。
“小公子问的是谁?奴才不记得了。”
他佝偻着身子,低着头,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很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德行。
“你跟我打马虎眼是吧?”
之予年纪虽小,可这威胁人的功夫倒是渐长,面对在宫中当差几十年的老油条,他也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只见他冷笑了声,转身坐到桌案前,摆出了一副皇子的威严,他瞧着低眉顺眼的赵泽,看着这老奴才都老成一张皱巴巴的皮了,还在把自己当孩子哄骗呢!
“您是真的不记得了?”
之予又问道。
“是,奴才真的不记得了。”
赵泽跟之予往来甚少,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气,这个少年被养在深宫,被温柔善良的皇后娘娘亲养,想必教养是很好的,可是赵泽忘了一点,这孩子根本不是皇后亲生,他骨子里就没办法像皇后娘娘。
“我最近四方打听,倒是得到了一个相当有趣的消息。”
之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据说赵嵩,曾是公公您的老乡,他进宫还是您给领进门的,可有此事?”
赵泽一愣,根本没想到今日叫他来是提这陈年破事,哪有一点准备,他看之予今日是有备而来,不问出些话是不会轻易放了自己,思来想去,只能点点头回应道
“是,确有其事。”
“那他突然失踪的事,你可知道原因?”
“哎哟我的小祖宗!老奴给您磕头了!这,这陈年旧事……老奴实在记不清了啊!”
赵泽跪在地上咣咣连磕数个响头,希望主子能饶了他,可之予的性子向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又怎会让他轻易回去!
“是吗,你记不清了……”
之予笑了笑,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
“记得去年花房来了个奴婢,估摸才十八岁,容貌生的姣好,你似乎很中意她,想与其对食,人家姑娘不肯,你便百般刁难,最后逼死了那姑娘,是不是……有这么个事?”
赵泽做了亏心事,原就心惊胆战,这事他还以为没人知道,谁知却落到了之予嘴里,这一提更是吓得他直哆嗦!
“你可能不知道吧,那姑娘曾在花园边哭边打理花草,恰好被我撞见,我询问后才知道你还有这贼心色胆!你说你,做了一辈子太监,还要去祸害人家妙龄少女?可不就是造孽!她地死,难道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之予瞧他心虚,浑身直打颤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又悠悠开口道
“那姑娘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我将此事告知母后,不知道她要怎么惩罚你这个苛待奴才的老太监!八成要将你赶出宫去等死!”
“我的主子!我的主子!您,您可饶了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