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徇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有人觉得王徇死不死没多大关系、有人觉得他死的好、也有人觉得他死不足惜,可是唯独没有人对他的死而感到惋惜。究其原因还是王震王徇父子俩在这边横行霸道惯了,除开同流合污的一些人,他们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朋友了。
王震知道这些人是不会帮助自己去找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也知道这些家伙的品性,所以他假装发布巨额悬赏,用他们无法拒绝的巨赏金诱导他们帮助自己找到凶手。等到自己抓到凶手,报了仇,那么这些钱,怎么流出去的,就怎么再流回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就是这样,当第一个人拿着一百万金币从王震的府邸中走出来,即便是那些和王震有些结怨的人家,也纷纷加入到了找寻凶手的队伍中。从白天到晚上,从大街到小巷,到处都是为了一百万金币乃至于五百万金币的人。
平日里鲜有人拜访来往的王府,也从悬赏发出的那一刻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王府的议事大厅内,从早晨开始就已经汇聚了不少的人,长龙似的队伍从大厅一直蔓延到王府大门,这些都是前来提供凶手线索换取悬赏金的人。
议事大厅的首位之上,身着常服的王震闭目而坐,听着左手旁这些人汇报所谓的“线索”。
觉得线索有用,王震便是微微点头,右手旁的管家快速将其记录下来,而后从纳戒中取出一百万金币交予汇报之人;若是觉得无用,王震便是摇摇头,那人也是识趣,低着头迅速离开了王府,又去找他的线索去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王震手下的人便是按照纸张上记录的线索,仔细的排查着每一个有嫌疑的人,却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
纪风看着家门口走过的搜查士兵,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浅笑,随后默默的退了回去,关紧门窗,熄灯睡觉。
“先生,刚刚搜查了十一户有嫌疑的人家,但在查证之后发现他们并不具备杀害王徇少爷的条件,所有并没有实施抓捕。”
书房内,王震半躺在椅子上,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双目略有些无神的看着管家递交上来的搜查报告。
很明显,这个搜查结果并不是王震想要的。
“先生,平民中已经搜查了近三天了,还是没有一点结果,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早就离开了星河城?亦或是凶手在星河城中的地位较高,比如其余几位统领,利用某些手段隐匿了踪迹也说不准?”管家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但是被王震给否决了。
他说道:“离开星河城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我仇家不少,若是复仇,就绝不可能只是杀了徇儿这么简单,他一定还躲在某处,看着我们无能为力的样子暗自窃喜。至于那些家伙,要是翻脸的话早就翻脸了,没必要对一个小辈下手。”
“那先生的意思是?”
“加大搜查力度,管辖范围内增派巡逻守卫,同时联系其他几位统领,请他们帮忙留意一下可疑人群。我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家伙!”王震咬牙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
······
“这都七八天了,巡逻的守卫也增加了不少,也没见他们查出个什么东西啊。忘川,你说那个凶手是不是早就闪的没影儿了?”云欣依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走动的守卫,伸了伸懒腰说道。“虽然听他们说王徇这个家伙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势嚣张跋扈,但他毕竟身为人子,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太过残忍了些?他爹娘不会伤心吗?”
盘腿坐在床上闭目疗伤的纪风听罢云欣此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欣,似乎是难以理解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周围邻居都无比厌恶的家伙产生同情。但是细细想来,他也是能理解云欣为什么会这么想。
爹娘的死亡对子女而言是难以接受的,双方的身份置换一下,子女的死亡对爹娘而言同样也是难以接受的。云欣的爹娘都被黑河崖杀害,经历过丧亲之痛的她自然也就会对王徇王震父子俩产生一丝同情怜悯。
这不是从立场好坏的角度去判断的,这是从人伦亲情的角度去判断的。
只可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或许在我这里就是错误的,反之也一样。
在纪风的眼里,王徇所做之事就是无可饶恕之事,除了死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赎罪的方法,所以他杀了王徇和那三个参与者。而销毁尸体、清理干净现场的痕迹、装作毫不知情,这些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罢了。
当然了 有时候纪风也会反思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如果自己没有干这些事情,那后面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反思过很多回,但是每一次都会让自己陷入深深的烦恼中去。
到后来,纪风索性就不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干脆秉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做到哪里就算哪里,顺其自然。
“凶手走没走,他爹娘伤不伤心,这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现在应该做的,是你好好修炼提升实力,是我好好养伤恢复实力,然后,杀回黑河崖,报仇。”纪风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