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叶倾染正与将领于望城城楼远眺,部下突然送来一封信,说是京都来的。
闻言,倾染大喜,距离上次收到家书已过去数日。他接过信,忙不迭拆开看了起来。
只看了几个字,他脸上的神色便由喜转惊,直至愤怒。许久没有家书,本就令他倍感焦躁,这信的内容让他赫然明白,陛下真对叶家下手了。
他一直记得,早在他离开汴京之初,父亲便告诫他,京都隐患甚大,若是家中出事,万记保重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今日不曾想,父亲之言竟真一语成谶。
思虑片刻后,叶倾染转身去了路将军营帐。路威见他神色凝重、表情愠怒,本欲问他缘由。谁料他一进来便直身跪地抬手请罪。
“将军,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将军恕罪。”叶倾染躬身,沉声低吼道。
路威放下手中纸笔,威色轻声一道:“叶将军,你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将军,末将收到家书,得闻家中突遭变故。眼下望城动乱已平,我军已于边境周密部署,末将肯请将军准我几日休沐,容我回家一趟。”
“叶倾染”,路威闻言,神色有些许缓和。他起身至倾染身侧,抬手将他扶起。
“叶家之事,我亦已听说,眼下你作何打算?”
“将军”,适才起身的倾染再次跪地,“蒙将军厚爱,许我以容身之所,令我得以为国效力。末将听闻,先帝薨逝之时,欲将皇位传于二皇子,如今大荣皇位归于当今陛下,不知将军作何感想?
“倾染请起,朝堂谁主政乃朝堂之事,你我身处边关要塞,最重要的是保家卫国。你既无事,那边最好,何苦还要回去?”
“将军不知,叶家曾对先帝发誓效忠,今日家门遭难,父兄死生未知,倾染身为嫡子,岂能见死不救?末将不求将军宽恕,只求将军能放我离开,让我回去见见父兄!”
语毕,倾染俯身再跪于路威将军。
“倾染快快请起,你既是我的宁远将军,我岂有不爱护之礼?只是在此之前,我要你先见一个人!”
扶倾染起身后,路将军回声继续说道:“请何公子进来!”
叶倾染回头,忽见一白衣青年面带微笑,迎着透窗而入的晨光赫然走来。
倾染心中一愣,原来白衣公子竟是阔别许久的何明宇。
“明宇,怎么是你?”叶倾染惊喜上前,微声问道,心中带着对汴京境况的些许期待。
“倾染!好久不见,你既无事,我便放心了!”明宇微笑上前,反手握住倾染伸出的双手,轻拍两下,直至倾染神思稍定,方才转而看向路威将军。
“将军,先帝诏书你业已看过,今日倾染之言,令我倍感心伤。叶家予我何家乃旧交,故请将军帮帮叶家,准许倾染同我离开!”
此言之后,一旁的倾染也立刻反应过来:“将军、明宇,你们...见过了?”
“是啊!”两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