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救援人员递过来的毯子,和解除封锁后围上来安慰他的陌生人,突然就觉的,还好自己刚才没有跳下去。

就算等到人群散去,那位先生也早已离开,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他由衷的感激那位先生将自己拉了回来。

无论如何,这一趟救援有惊无险的结束了,全员无伤,可谓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等到人群和救援人员都离开之后,男人本来想着再坐一会,攒点勇气回去面对昨天和那个混蛋翻云覆雨的房间。

虽然大半身家都被人卷走了,但酒店的房间还有一天的时限,现在不能浪费,他的一些身份证明,包括换洗衣物和手机之类的东西都还在房间里。

只不过就算他暂时没有了想死的心思,一想到那个房间里到处的痕迹都提醒着自己,昨天他满心欢喜的见到恋人的时候,恋人的脑子里全在算计自己的钱,太阳穴就突突的跳。

这玩意一旦没了恋爱滤镜,就跟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一样,看到的每一眼都在让人尖叫。

他现在一身邋遢,身上还带着昨晚的痕迹,这些痕迹在昨天还是甜蜜的,但现在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周围的路人大多知道他的情况,也没有投来什么异样的目光,就算有不知情,也会被旁人告知,这是个刚天台劝下来,别去刺激人家。

在这样喧嚣又宁静的氛围中,男人总算是有了回房间的意思。

回去洗了吧。

这时候,一个眼熟的衣摆停在了他的眼前。

衣摆上纹着若隐若现的龙鳞,正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微微飘荡,他一愣,立刻抬起了头,就看到刚才上来劝自己的美人,正站在自己身旁,见他抬头还朝他笑:

“先生可是缓过来了?”

男人磕巴着话,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并未”钟离轻摇了摇头,“之前说要与先生品茶一叙并非戏言,我本就是一介闲人,若能寻得人坐下来闲聊一二,自是最好。”

“何况,先生刚才,不是也答应了我的邀请了吗?”

对钟离来说,这也算是契约的一种。他自然不会违背契约,更何况这位先生看上去也是小有故事的人,这次闲谈恐怕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