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能有相对而笑的那一天？

净稚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救的，拉着玄轶在他对面坐下，“当然能救，就算我和玄哥不行，族里可以被称为老不死的家伙可不少。”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想救他吗？”

钟离怎么可能不想，他闭上眼，脑海中似乎又会回荡起那一天的情景，挚友憎恶的目光与仇恨的面容尚还历历在目。

“自是想的。”

“好！那现在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凈稚闻言一合手，双掌相击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引来钟离的注意力。

她注视着钟离那双石珀色的眼瞳，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能否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够尽力不伤害自己。”

钟离微怔，确实没想到对方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在了解你的过去之后，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弟弟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的品格即便是放在族中，放在我几万年的阅历之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净稚苦笑道：“但正因如此，我更明白，你是会将其他－－些在你看来更为重要的东西放在你的安危之前的那种人。”

“如果现在有一个方案，会废掉你半条命但不会死，就能拯救你那位挚友，你会直接答应下来，还是另寻他法？”

钟离沉默片刻，瞥开了目光，“若是之前，或许我会另寻他法；若是如今，我应当会直接答应下来。当然，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还有更加稳妥的方法。”

净稚和玄轶却没有被他糊弄过去，“是因为璃月还需要你对吗？”

之前会另他法是因为璃月还需要他－－也就是岩王帝君的庇护，他不能出事，纵使心痛纵使悲伤，岩王帝君也绝对不能倒下。

就像在若陀梦中的那样，为了璃月，即便是面对若陀，钟离也未曾犹豫过，因为连他自己都是可以舍弃的。

“而现在，璃月没有了你也能好好的走下去，所以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是吗？”

昨天看视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钟离所构想的未来里，无论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还是凡人钟离都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他的存在与否不会影响后续的走向。

这也就是为什么，岩王帝君需要死亡＇。

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生死摘出去了。

钟离沉默以对，玄轶说的并没有错处，但他还是无奈笑了笑，“怎么把我说的好像不爱惜生命有自毁倾向一样？”

净稚盯着他，“你确实没有自毁倾向，但你也绝对没有常人那般重视生命，对吗？对于契约之神而言，生命也是可以放在契约天平一端的，只要另一端的砝码足够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