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手怎么擦伤的如此厉害?”,
小桃端来清水,沾着手帕一点点将上面的血痂给擦拭干净,
“奴婢就说跟着小姐去,但凡奴婢和碧落去一人,小姐也不会这么伤着。”
“老夫人也真是,说什么大人被弹劾裁减了月银,让咱们都要节俭起来,说是多跟几个丫鬟又得增加马车的用度!”
小桃边说着,手上的活儿也不曾停下来,
取来棉絮,将泱泱的手掌上的水渍擦干,“这个芦水膏啊,擦上去冰冰凉凉的,不会太疼,小姐忍着啊!”
虽说小桃只是吐个槽,但是泱泱还是很担心父亲的情况,
现在还只是裁减一些月银,到后面难保不会惹出什么新的事端?
就那日小侯爷的举动就够让薛府鸡犬不宁了,再加上薛晴晴这个傻妹妹,而祖母又是一副心高气傲容不得他人质疑的人。
泱泱低头看着正在认真帮自己擦拭伤口的小桃,
“小桃,最近府上开支很厉害吗?就便是父亲裁减月银,也不至于连这马车的用度都要细细斟酌呢?”
泱泱以往也没怎么细细管过这些东西,
毕竟之前一门心思就只想着混死等死。
可现在不同了,她在意这个父亲,仿佛是在现在没有得到过父爱的一种执念,
再则,起先是薛夫人张氏的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想办法应对,
可这薛夫人一去世,又来了个更难缠的老夫人,
一天天的不是催促着要把自己送走,就是要把自己嫁出去,
自己要还是雷打不动的睡大觉,那就真的会被人卖掉。
小桃这个包打听的耳朵,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听到小姐这么问,顿时来了精神,“小姐,自从你上次说咱们要把财务大权拽在自己手里,小桃可是有事没事就帮小姐盯着账房那陈先生呢!”
“以前薛夫人还在的时候,可把陈先生看的老紧啦!每日都要查账,各个单子都要细细的对,除了对二小姐外,府上的用度可是精打细算的很。”
“可如今老夫人来了,也不知那陈先生使了什么把戏,哄得老夫人开心。很多走账的单子,老夫人都不看就直接交给陈先生了。”
小桃细密的说着,手上也忙活完了,泱泱只感觉双手冰冰凉凉的倒也舒服,
只是想来这老夫人不是掌管着这么多家绸缎商铺嘛?怎么会这么办事?
“可小桃,你方才不还说老夫人让大家节约用度吗?怎么陈先生那边她又不细细计较呢?不计较查看她怎么出的主意?”
小桃端起盆,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碧落见着便立马端了过去,
小桃这才又望向泱泱低声说道,
“明面上是老夫人让大家节约,实际上就是陈先生去给老夫人报备的。二小姐的及笄礼和薛夫人的葬礼许是开销了一部分……”
小桃四顾看了看外面园子里的婆子,又弯下腰凑近泱泱,“但是这两笔开支都是有回礼的,这一来一去,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是说,这个陈先生有问题?这府上的开支也有问题?”,泱泱质疑,但因为之前没有顾及这些,所以还没有什么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