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但愿如此吧。”
柴瑾大笑几声,“还多劳阮相费心蜀州之事了。”
阮凌辅抬眼看了下柴瑾,嘴唇动了动,而后微微垂首,“老臣这便去了。”
阮凌辅临走之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柴瑾,最后也没有问出他心中的问题。
柴瑾看到阮凌辅离开,上扬的嘴角缓缓平直,合上眼眸,这位皇帝闭目良久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安于,蜀州再好,也不能一直不回来啊。”
“来人!”
阴影处,一个小太监迈着碎步悄无声息的走到一旁。
柴瑾并未回头,“天博学院就没有一个人能接手吗?那些大儒,还是最初的那批学生,没有一个能继续讲学的吗?”
小太监略一垂首,“回陛下,内侍监已经查过了,连带着附近州府的私塾都问过了,肃国公的才学他们难以企及,那些学过的学生,都说他们所学不及肃国公万一,无法教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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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还打听了天博学院的教材都是肃国公亲手写的,那些知识除了肃国公没有人会。”
小太监低着头,“肃国公最初的几个学生,只有朱书霁得了肃国公真传,只是根据内侍监的调查,朱书霁已经到了蜀州。”
柴瑾叹了口气,“安于大才啊。”
一年前,他选择了阮凌辅,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蒙师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
而,京城外白凤山的天博学院,也算是曾经自己与安于合力创建的,那时候意气风发,也曾试图改变周国积弱的状况。
安于给出的答案是天博学院,既然改变不了现在,就设法影响未来,天博学院会是大周的未来,这里面的学生会深入大周的四肢与五脏六腑,由下至上的剃出世家的影响,从而强国富民。
柴瑾没有等到天博学院开花结果的那天,他等不及了。
甚至不惜鸩杀亲父。
急功近利!
柴瑾跟着阮凌辅学了几年,什么都学了个大概,可就是没学到阮凌辅的教训。
二十年前阮凌辅被靖王捅了一刀,隐忍二十年。
这件事阮凌辅可能没有和柴瑾讲过。
反倒是学会了阮凌辅二十年前的功利心。
柴瑾知道伍桐北上之后,再得知北魏趁机得了许多鬼谷的余孽,柴瑾就更急了。
他怕魏国会更加强大。
他怕大周如同逆水行舟一般。
这种心理让他摒弃了伍桐和他说的春风化雨,转而启用了阮凌辅。
结果阮凌辅用两年的时间给柴瑾上了一课。
这一课是曾经他没有教过的。
什么叫排除异己!
什么叫权倾朝野!
阮凌辅二十年的安排在这一刻完全展露出来。
安于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屋里发现一只蟑螂,那就说明在阴影里他们已经藏不住了。
伍桐杀了几个明面上的阮凌辅的狗,可那时候柴瑾并没有想明白这件事。
直到现在,直到朝堂上尽是阮家犬。
柴瑾眯着眼睛望着大殿中的最高的横梁。
“他这一退,可是想躲却躲不掉啊。”
“阮凌辅想杀你,朕想重用你,安于,你会回来吗!”
柴瑾心中暗暗说道。
转过身,那个小太监还等着自己。
柴瑾看了他一眼,“去,备好笔墨,朕有封信要你送去蜀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