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内,古朴的梁柱支撑着雕龙画栋的天花板,阳光透过细密的窗棂,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绘出斑驳的图案。
这里是泰宁帝平日里静养心神的私人领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息,令人心神宁静。
文喜公公正轻步绕过一道道精美绝伦的屏风,向泰宁帝缓缓行来。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显然是心中有事。
“皇上,老奴回来了。”
文喜的声音虽细,却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泰宁帝坐在龙椅上,身披金丝龙袍,双目如炬,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严。
“嗯,说吧。”
泰宁帝淡淡回应,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文喜公公继续道:“方奕那孩子,今日既有手腕,又不失仁厚,倒真是懂一些御下之术。”
泰宁帝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孩子……倒是有几分意思。你说,他真的与朕有几分相似?”
文喜公公连忙俯首道:“确实如此,不仅微臣这么认为,就连上官大人和轩辕大人也私下里议论,说方奕侯爷在外貌上颇有皇上的风采。”
闻言,泰宁帝呵呵一笑,笑声中带有一丝深意:“这两个老狐狸,即便看破也不说破,倒也有趣。”
气氛突然转寒,泰宁帝的目光如同寒冰般锋利,直射文喜。
“文喜,当初你去北疆,是不是帮老六带了什么话?”
这一问,让文喜浑身一震,额头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急忙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辩解:“皇上明鉴,微臣只是受辰贵妃之托,代六皇子向方奕问好,别无他意啊!”
泰宁帝冷哼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自然知晓一切,也明白你与辰贵妃之间的旧情。但朕警告你,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文喜浑身颤抖,声音中带着惶恐:“微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泰宁帝的脸色稍有缓和,但语气依旧严厉:“你知道吗?就因为你那句‘长得像朕’,方奕险些丧命于老六之手!”
文喜闻言,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显得极为惊恐:“微臣真的不知会有如此后果,从此以后,微臣誓不再与六皇子有任何接触!”
泰宁帝再次冷哼,摆了摆手:“下去吧,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文喜公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武英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泰宁帝一人,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
帝都心脏地带,曾经的镇北王府已经脱胎换骨,换上了全新的面貌。
牌匾之上,“冠军侯府”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昭示着这里主人的显赫地位与荣耀。
方奕站立于府邸之前,凝视着这座象征着他身份蜕变的建筑,心潮澎湃。
一年前,他还是那个被武威侯逐出家族的弃子,而今却已成为万人之上的侯爷,这一年的风雨兼程,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
在他的侧畔,一位清新脱俗、身姿绰约的侍女静默相伴,她便是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