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群黄巾贼中,确实有几个好汉!”魏延把誓死不降的三人带了上来。
“阴险狗贼,给我个痛快吧!”
为首之人,便是当日阻拦他,斩杀张曼成的壮士。
“阴险?这话怎么说?”
“哼,要不是你们偷袭我军后方,岂会有此大败,你不是阴险小人是什么?”
“兵者诡也,用兵者,鬼神也!这个道理,你们黄巾岂会明白?”法正义正言辞,针锋相对。
“堂堂七尺男儿,头掉了碗大个疤,何必在这里浪费唇舌!”
“周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魏延握紧腰间佩剑,只要命令下达,对方即刻尸首分离。
“哎,文长退下,我来说两句!”
“是,主公!”
刘真上前,扫视对方体型,确实是个不错的壮汉。
“在下听闻,将军虽属黄巾,却没有杀过一位平头百姓,不知是真是假?”
“成王败寇,你问这个作甚!”
刘真面色一凝,怒斥道:“周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你们不是打着太平道的名号吗?要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现在呢?来,你告诉我,百姓现在的生活如何?”
周仓一愣,其余两位战俘,亦是如此。
他们都是基层百姓,要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会起兵造反。
可他们完全没考虑过,起兵之后,最苦的,仍然是百姓。
“我...我...”
“周仓啊周仓,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以为的太平道,真的能给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吗?”
“错,大错特错,错的一塌糊涂!”
“黄巾是什么货色?你知道吗?是贼,抢劫百姓、为祸一方的山贼你知不知道?就算张角有心为民,可他有没有想过,这些所谓的渠帅、方帅,何许人也?你看看,黄巾所过之处,那一处不是鸡犬不宁,血流成河的!”
“朗朗乾坤,泱泱大汉,就被你们这些贼子、莽夫断送了!”
刘真直言不讳的谩骂,不仅听呆了周仓三人,也让自己的麾下,重新认识了他。
“益州仁义郎,冒死进谏书”的典故,不是空穴来风。
“将军,周仓知错,愿以命偿还,荆州百姓的在天之灵!”
“杀你容易,但你们犯下的过错,不是一死就能了解的,外面还有三千多暴乱的贼兵,该如何处置,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刘真将他绳索劈开,送上宝剑一把。
周仓接过,跪地恳求道:“裴元绍、廖化是我的两位好兄弟,他们从未滥杀无辜,还望将军,给个机会!”
“既是你开口,我就信你一次,来人,松绑!”
“多谢将军,周仓绝不辱命!”
三人坚定不移的提着宝剑,走出营帐。
“大哥还真是高明,恩威并施的同时,还给了他选择的权力,法正自愧弗如啊!”
“多事之秋,正值用人之际,这三人底子清,又身怀绝技,说不定会是不小的助力!”
是的,对于即将北上的他们而言,帮手越多越好,尤其是两大主力还受了伤。
……
半个时辰后,呼喊声戛然而止,周仓三人回归,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颗脑袋。
“将军,闹事的黄巾首领,都在这了!”
刘真看了看地上的脑袋,目光欣赏的看着三人,“敢作敢为,勇于担当,是个做将军的料,不知道,你们可愿追随于我,征战天下啊!”
周仓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他们可是黄巾啊!
当今陛下下旨,遇到黄巾杀无赦,刘真竟敢顶风作案,这是自负还是有充足的把握。
“草民周仓,愿追随主公,从今往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你们呢?”
“草民廖化,愿追随主公!”
“草民裴元绍,愿追随主公!”
自称草民,也就意味着,彻底摆脱了黄巾的帽子,不管以前如何,都是过眼云烟。
“恭喜我主,喜得三员猛将!”众人纷纷拍掌叫好。
廖化、周仓的武艺,他们是见识过的,能够在刘真手上走几回合不败,确实了不起。
要知道,从益州出来的雷铜、吴懿,只能在他手上走一个回合。
至于裴元绍,能够成为渠帅的人,又会弱到哪里。
“我们准备北上支援豫州,你们有什么想法?”
新入阵营,当然要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关键是他们比自己更加了解黄巾。
“主公,豫州的黄巾,算是张角手下三大精锐之一。”周仓详细的介绍道:“这里的渠帅为波才,亡命之徒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冲,因此,这支精锐,被张角赐名为“亡灵军团”,何曼、何仪、黄邵、吴霸四人辅助。”
“黄邵、吴霸早被我们斩杀,算是断他一臂了!”
“主公切莫大意,此人虽莽撞,但手下的黄巾,可谓是非常的精锐,前段时间,朱儁、皇甫嵩就在颍川被他击败,要不是曹操及时赶来,他们早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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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周仓说的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位渠帅,张曼成就让我们吃了不少亏啊!”
会议一致决定,先去跟朝廷的大部队汇合,在做其他打算。
大军离开襄阳,军队的最后,一骑绝尘。
“刘真!”
嗯?
他一回头,看到一女子,身穿金丝仙裙,头戴鲜艳发簪,面容俊秀如春天的一抹暖阳。
“赪儿,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跟你一起走啊!”
“走?你一个女人跟着我们这些大男人干什么?前线可是在打仗,不是去旅游!”
“我知道啊!所以才跟来的...”
刘赪那一夜后,彻底变了个人,说她转性,倒不如说是被征服了!
“你不知道军队有纪律,不准带女眷吗?”
“有这回事?”
“来,孝直,你....”
刘真转身一看,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装作没看见一样。
“我...”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的是自己好兄弟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你就让我跟着你嘛!”
刘真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下来。
同时,让苏飞赶往江夏,把将士们的家眷,全部带到豫州来。
“夫人,你让赪儿跟着刘真远去,真的合适吗?”
城楼上,蔡氏眺望远方,好似看到那个男人,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有了惦记的东西,他才会回来,赪儿跟着他去,荆州才有了念想。”
“我不明白,赪儿都跟他去了,荆州还有什么值得他留念的。”
蔡氏一笑,颠倒众生。